“你不是右贤王么?”
“右贤王又怎么了?右贤王也不会比别人抗冻多少呀?也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草原上的冬季比关中还冷,今年关中可已经闹寒灾了,草原大漠就更别提了,现在还不知道死了多牛羊,死了多少人呢!你以为在草原上做个王爷会比在中原做一个富户来的舒服?呸!我死也得死在关中,死都不肯回去再受那份罪!”
“合着你是贪图享乐呀?”
“是又怎么样?我在这里做个舒舒服服的侯爷,干嘛回去?草原上的羊要是真够吃,以前蒙人还用得着南下劫掠?汗王多不好当呀,要养活那么多牧民不说还要调解各小部族之间的矛盾,就光光茶叶这一项,连我这等右贤王有时都不足用的!”
“如何又说到茶上去了?”
“不说不行呀 ,我现在想喝多少就喝多少,喝到吐都没人管我!还喝陈茶?呸!老子不受这份罪!身死战场我不怕,我就受不了这个苦!”
史忠义痛快地抱怨起了草原上的生活。
刘梦棣看着史忠义,手指指着桌面上的锦盒说道:“即是太后与太祖皇帝感情深厚,你又贪恋着这个爵位,父皇还是太后扶上位的,可见你们就不可能造这个反的呀!可你军营里已经在分发军械、军粮了!老舅爷,父皇真没让我来你这里。我是猜出了些事情,这才带着太子过来的,我这是信得过你呀!你要是真想反,现在就可以剁了小六子的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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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忠义为难了一下说道:“我若是要杀你用得着与你解释这些?”
“老舅爷你说句实话,是不是洛王找过你?”
“他没来,不过……洛王世子来过!”
“我就知道是他!他是不是与你说,你的蒙人身份暴露了?”
“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用臀股想都能想得到,要不然你刚刚为何如此担心自己的蒙人身份,还主动与我说起此事?别问洛王父子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有一支商队常年往返于榆林与长安之间!盐往南运、货往北走,你猜都是些什么货?”
“什么货?”
刘梦棣答道:“走私往草原的货!最可气的是那些茶叶和丝绸还是我便宜调卖给他的!他甚至都不用打听,那些嘴闲的草原商人一提起草原上失踪的古突部右贤王的名字,他不就与你连上了么?怕是他比父皇还早知道你的身份!”
“呀,我如何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