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了?”
史忠义答道:“汜水关外郑州、开封、许州三座城池,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呀,不死个万把个人都爬不上那高墙去!到时候东边的兵力不足,皇上一定会把我卫戍军里的人马往征东将军府调的!”
“调就调吧,干嘛往我这里送呀?”
“当年跟着我出生入死的那些老伙计们残的残、死的死,能活到现在的真没几个了。旧伤复发躺在床上哀嚎的惨样你没见过,可我见过呀。他们可是哭着把儿孙托付给我的,我不能真把那些儿孙送到征东将军府去吧?不是章观自己带出来的兵,他是不会心疼的。那些半大小子过去了,就等于是送死!我不涌对不住我那些老伙计呀!”
刘梦棣气道:“你怎么就知道父皇不会抽调我的府卫过去?我明白得告诉你,父皇都跟我明示了,甚至连银子都给我送来了,让我帮他在民间征幕三千壮丁,到时候调用。你送我这里来,不一样给送到征东将军府去么?你与章观是旧相识,他多少得买你点面子,可我与他是一点都不熟呀,我还怕被那些府卫的亲人指着脊梁骨骂街呢!”
史忠义连忙说道:“章观是个人精,我与太后皆老而无用了,在皇上面前是越来越说不上话,他根本不会买我面子。你生意做得这么大,将来河南之地打下来,你的商队定会进出他的汜水关,他有好处可以拿,一定然会买你面子的。他还有一个弟弟章望也在征东将军府,到时候你把人送他那里去,一定可以保下那些人的。”
刘梦棣气道:“唐太宗玄武门兵变只不过用了八百府卫呀!你不知道秦相有多仇视我?你觉得太子党会让我的三千府卫在东边活着混个战功回来?再说了,你我的信在章观、章望兄弟俩的面前能比他秦谦的信管用?你脑子进水了吧?我就知道你到我这来一准没有好事!还想请你吃烤全羊呢,毛都不给你一根!”
史忠义苦着脸说道:“小六子,你主意多,你就想点办法吧!”
“这是皇命,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管,反正事到临头你一定就有办法的,要不然你还我四万两银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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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那你把父皇的赏给我留下,什么玉璧玉瓶,还有那三十位美女。”
“什么就三十位美女呀?”
“父皇赏的呀!”
“他能赏我这个?”
“你给不给?”
“我也得有呀!”
二人说着骂骂咧咧的话向着五叶庄门外而去。
他们二人说是吵架,但却没有像一般人那样面红耳赤,更像是刘梦棣在礼送史忠义出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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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忠义将送给刘梦棣的一些礼物留了下来,而后带着亲卫与随从便离开了五叶庄。
刘梦棣站在五叶庄门口目送史忠义离去,那皮休便从边上走了过来。
他向着庄外张望了一下,说道:“这人就是永寿侯吧?好大的排场呀!出入都这么多人!”
刘梦棣笑道:“他是太后娘娘的哥哥,自是有一套自己专用的仪仗,只是他嫌麻烦所以平日出门都没带。今天这个也只是简行而已,要真带出来,那呼啦啦的一队人马就像是过年一样,今天这人算是小的了。”
“这样呀!真令人羡慕呀!爷您也有什么仪仗么?像是年节游神那般?”
刘梦棣回头笑着对皮休言道:“爷我是王爷,自然是有王爷的仪仗。但要是带了仪仗,出门还得净街,百姓还得回避,那样逛街还有什么意思?一点人间烟火都受用不到,且不白来了这尘世间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