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身伐髓当然要彻底,这是我们研究出的,最最干净的清洁方式。接下来便是洗障了。”
李奇才晃晃悠悠地换上了天衍宗的道服,又晃晃悠悠地跟着甄秀儿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桃树之前。
树上挂满了木牌,每个木牌上都雕刻着许多话语。
李奇才抓起一个木牌看去。
“如花,对不起,我偷看了你洗澡。”
李奇才一怔,又看抓起了第二块。
“其实,我偷了王婶的肚兜。”
李奇才一脸怪异,又拿起了第三块。
“若有来生,定不负卿!”
……
“所谓洗障,是消除业障。斩障桃树会降下一枚木牌,将你平生最亏欠,做过最有罪恶感的事雕在上面后,斩障桃树会为你承担一部分因果,然后为你赐福。”
甄秀儿怕他不敢直面本心,有所隐瞒,于是又一本正经地道:
“无论你犯下何事,一入仙门,都将再与你无关。机会只有一次,所以你千万不要撒谎,没有桃树的赐福,你的修行注定十分困难。”
说完,她又抓起一块木牌递给了李奇才,上面写着
“娘,孩儿不孝,花光了你的救命钱。”
甄秀儿罕见温柔,“你看,这样的事,斩障桃树也可为你承担。”
桃树颤动,轻轻落下了一截树枝,在光芒中化作了一块木牌,甄秀儿递出了一把刻刀。
李奇才抬头望着桃树,神色微动。
甄秀儿用眼角偷偷地看着他手里的木牌,她也想知道,这家财万贯的家伙到底有什么亏心事。
看了半晌,李奇才抓起刻刀,数十息时间,将木牌雕作了一枚桃花。
“你干什么!”甄秀儿大惊,气得跺脚,“我说了,机会只有一次,你怎么如此浪费!”
李奇才取过红绳,将桃花挂在枝头,然后拍了拍桃树:
“桃花春色暖先开,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奏起,殷红片片是木牌。”
他回头笑道:
“我的业障,我自会承担,不需一棵树来帮忙。再说,绿树成荫的枝杈上全是木牌,却无一朵桃花,难免让人遗憾。”
甄秀儿呆愣在了原地,她很想骂他蠢货,但内心不知为何,隐隐有些触动。
“隆隆!”
晴空上忽然传来闷雷之声,接着那雕刻的花状木牌忽然散发出了莹莹神光,四周灵气狂卷,吹得整个桃树上的木牌咧咧作响。
阴雷滚动,乌云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