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也不知道，万一成仙以后会变得很惨呢？比如说，演化成为大道的一部分，身躯消散，神魂消失，只存在于无形之中。

又或者，所谓成仙根本就是古往今来，人们虚妄构造的幻想，其实飞升之后，推开仙门是一片虚无。那里天地大道设下的死局，为了将世间超脱规则，无法管束的人，约束到一起的监牢。”

沐琉璃苦笑道：“小主说的境界太高，我从未想过。”

少女抬起手，凌空抓了抓。

“上次，我能推开那扇门，但我犹豫了。我害怕门里面什么都没有，推开门，等待我的就是毁灭。”

沐琉璃陷入了沉思，小主说的话，她从未想过。

但她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天下最会玩弄人的，就是这贼老天。

少女忽然翻身坐起，笑嘻嘻地看着沐琉璃道：

“你有过道侣吗？”

“啊？当然没有。”沐琉璃俏脸大红。

少女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道：“木头和小珠子你觉得哪个好？”

“什……什么哪个好。”

“哎呦～都几千岁的老童女了，竟然连心上人都没有，你不觉得害臊吗。”

沐琉璃结结巴巴的，竟连话都说不出来，半晌，她脑中灵机一动，道：“小主不也是吗，我才几千岁，还那么小，您都三万多岁了吧，谁有您老。”

少女并未生气，偏头望着远方道：“是啊，以前总是吃人，杀人，不理解他们的七情六欲，觉得他们可笑。但站在那扇门前，面对未知时，我突然想知道，人类的七情六欲是什么。”

她笑道：“恰好一回头，看到你们三个往九幽深处飘荡，便干脆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回来救你们。”

沐琉璃低头诚恳地道：“小主为我们放弃成仙，这恩德，我们三人生生世世都还不尽。”

“都说了我是故意给自己找的借口，救你们只是无意。”

“这改变不了小主救了我们的事实。”

沐琉璃态度十分坚定，少女叹息，也不再强调。

说了这么多年，他们还不是没有听进去？

“我妖力溃散，越来越弱，换做以前，一定急的不行，说不准，又要吃几千几百个妖怪……”

沐琉璃抬头，眼神狠辣地道：“小主若有需要，我可以为小主献上万妖。”

少女重重地砸在沐琉璃的额头，沐琉璃捂着脑袋，一脸委屈地看着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