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琉璃！”

繁天妖皇发出惊呼，寒冰之中，沐琉璃绝望的眼神逐渐空洞。

“虎兄在天有灵，看李奇才为你报仇！”

李奇才一拳砸出，“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的凤凰随着寒冰炸成了无数块！

“啊啊啊——”

繁天妖皇发出怒吼，星河弥漫，奔涌而至。

李奇才转身一指劈下，炽热的火光瞬间将星河一分为二。

繁天妖皇跪在地上，绝望地呢喃，“不，妖皇没有输，从始至终，你都没能打败我们。我们只是输给了自己……”

李奇才抬手按在他的头顶，冷冷地道：“不，你们输了，输的很彻底。”

“放屁！你不过是趁人之危！”

“如果将同样的境界换成我、虎兄和思思，你猜我们会怎么办？”

繁天妖皇缓缓抬首，不可思议地望着李奇才。

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

“虎兄人傻，宁愿自杀，也不会蚕食兄弟，我也同样如此，至于思思……她更是个天大的傻瓜。

很大概率，我们会相互扶持，熬到最终一刻。如果你们三人团结一起，依照你们的妖气和血气，我是无论如何都活不过你们的。”

繁天妖皇瞪大了眼睛，嘴唇不断颤抖。

“你们输给了人性。”

李奇才浑身灵气透体而出，“轰隆”一声巨响，繁天妖皇的身躯炸裂，一颗珠子落在了地上，裂出数道裂纹。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天幕另一侧的鸡犬在不断吠叫。

飘零的碎木，散落的冰块，滚落的残珠是大战最后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李奇才缓缓跪在地上，放声大哭。

一道压在心头数千年的巨石终于碎裂。

“师父、思思、甄秀、虎兄、婉柔、苏蝉、雪苼、孩子……师兄师姐……”

他抬首，环顾四周，金碧辉煌，茫茫一片。

“你们在哪儿？”

“一场大梦，一场悲欢，沉沉浮浮，痛苦而又幸福……到头来……却终究只有我一个人……”

前世今生，幻梦一场，到底哪里是虚妄，哪里是真实。

许久之后，李奇才拭去眼泪，捡起地上冰冻着凤凰的血块用力啃食。

无论结果如何，如今的他，只能孤勇前行。

未来的路，从来都是不可琢磨。

幸福还是幻梦，唯有真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