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孙嬴元辰止步于阳天洲,那必然要与张远争夺阳天洲的主导权。
要是皇帝有心让嬴元辰留在阳天洲上,调张远离开也很合理。
反过来,如果皇帝有心让皇孙嬴元辰再进一步,那张远作为其极为倚重的战侯,到皇城镇抚司布局,也是理所应当。
进还是退,终究还是帝王心思。
何瑾明白,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开口,就是因为此事可退可进,只在帝王一念之间。
谁多说一句话,都可能适得其反。
看向前方,他的面上多出几分感慨。
不知不觉中,当初需要他作为靠山的张远,已经执掌一洲之地,又主考官试。
这等升迁,连他都只能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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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洲,云台山。
云台书院之前,一队身穿灰袍的武者,领队之人双手捧一分淡黄书卷。
“奉阳天洲镇守使嬴元辰之命,卑职请征辟云台先生为镇守金殿儒道祭学。”
“新亭侯命卑职向先生传一言。”
“春秋儒道,当展春华秋实,见大道昭昭。”
书院周围,那些青袍儒生看着那淡黄书卷,面上都露出激动神色。
直接征辟云台先生为镇守金殿儒道祭学,这是一步登天。
阳天洲是上三洲,入此等地为一洲祭学,大事可为。
立在石阶前的左丘韧面上神色平静。
他明白门下弟子心思。
可是阳天洲祭学,是那么好任的吗?
阳天洲乃是上三洲,又是仙道宗门密布。
此等地方,儒道传承艰难。
“知我罪我,唯其春秋,此去阳天洲,左丘当死而后已。”
左丘韧低叹一声,上前一步,双手将那书卷接住。
腾洲,广陵府。
府衙之前,一队战骑飞奔而至。
“奉新亭侯之令,见判官陈鸿。”
领队军将一声高喝,战骑直入府衙。
府衙周围,不少人面上露出惊异之色。
“新亭侯张远?执掌阳天洲那位?”
“当年是听说陈鸿判官与新亭侯有关系,可后来数年未见联系,新亭侯离开腾洲又再未归来……”
一众府衙中的官吏相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