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石仙师已经到了!”
家仆的通报声打断了盛德公韩渂的思绪,以往若是有家仆在他面前如此冒失的话他一定会当面斥责那名家仆,但是今天,在得知那个信誓旦旦地说能治好自己孙女的丹师已经在家门口的时候,韩渂心中燃起的希望压倒了一切。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快带老夫去迎接石仙师!”
此时的石承、吴能以及铁面已经被盛德公府的下人们迎进了偏厅,三人落座的红木椅旁已经摆好了香茶和精致的点心。
石承只是略微饮了口香茶,礼节性地赞了一句后,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一派世外高人一般的仙风道骨。
铁面把自己的剑放在了身旁的桌子上,随后便一直抱着手臂闭目养神。吴能在吃了几块点心后不好意思再拿,于是一直装作在欣赏装饰用的壁画,直到发现盛德公府的下人们没往自己这边看时,才又偷偷地拿了一块。
很快,偏殿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请问,哪位是石仙师,老夫韩渂在此有礼了!”一个身穿绯色长袍的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排神色恭敬的下人,管家刘淳也在其中。
石承不慌不忙地站起了身,行了一个西陆宗门的礼节后,微笑着说道:“在下便是石承,久仰盛德公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石承站起身后,吴能也连忙站起了身,随后是神色平静的铁面。
尽管已经在下人那里得知了石承的年纪,但当韩渂第一次看到石承本人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被吓了一跳。韩渂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因此他倒没有因为石承相貌丑陋就低看了他。
众人分了宾主坐下后,韩渂便迫不及待地问道:“石仙师年岁尚且不到三十,便在丹道上有如此成就,这样的英杰即便在药师商会当中也是罕有人能比肩。不知道仙师对我孙女的病有何看法?”
“盛德公莫急,待在下看过和城殿下之后,便知该如何下药了。”石承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对吴能和铁面说道:“吴公子,铁公子,劳烦两位为我拿一下药箱,我们这就动身。”
韩渂见石承刚上门就毫不犹豫地表示先为自己孙女治病,对石承的看法不由得又高了几分。他连忙说道:“仙师高义,老夫钦佩不已,请随老夫往这边来。”
盛德公韩渂在前面亲自带路,石承也不敢怠慢,跟在了韩渂的身后。在穿过了一片园林和一条阔气的长廊后,一行人来到了一间素雅的小楼前。
“仙师请稍待片刻,我这孙女有些怕生,我先让下人进去说一声。”韩渂向石承道了声歉,随后对守在门前的一个侍女说道:“这位石仙师要为莲儿看病,你进去准备一下。”
侍女恭敬地点头称是,连忙转身进入了小楼。没过多久,侍女从小楼中又走了出来,说了句“老爷,都准备好了”,随后就低着头站到一边去了。
“仙师请。”韩渂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石承礼貌地微微颔首,随后迈开大步走了进去。
小楼内的装饰很是素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在屋内正北方靠墙的地方,有一张被薄纱笼罩着的西漠式木床。木床上面躺着一个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女孩脸上戴着一块面纱,紧闭着眼,露出来的半张脸上毫无血色。
这就是盛德公韩渂唯一的孙女,和城公主了。。
守在床边的侍女见石承打算走上前来,脸上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韩渂身边的刘淳见状,连忙向侍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阻拦石承。
不过石承心中有意要在韩渂面前露上一手,便停下了脚步,笑道:“无妨,站在这里治病也没有什么差别。”
在看到张贴在城门外的告示时,石承已经知晓了和城公主的病情。和城公主的肺部患有重疾,这几日里咳出来的血也是一日多过一日。西漠国中药师水平有限,盛德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虽然之前也曾遣人往魏国寻访名医,但是魏国和西漠国之间路途遥远,和城公主病情紧急,远水恐怕救不了近火。
“老石,这还能救吗。”站在石承身边的吴能小声问道。
石承从吴能手中的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石碗和一个小型捣药杵,说道:“放心,和城殿下的病情在我看来并不能算是大病,别忘了我是丹师,不是药师,只要心脉没受重创,我都能给救回来。”
说完,石承又从药箱里取出了一个绿色的药丸。他一边将药丸扔入石碗,一边说道:“普通人的身子是承受不起这样大的药量的,这枚药丸不能让和城殿下全部服用。”说完,他用捣药杵轻轻地在圆润的药丸上敲了一下,随着一声轻响,一小块碎片应声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