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喷出一口血后,神秘人拼着命挥出一掌,将一个城卫劈飞了出去。
另一个城卫看准了神秘人的真气不继,挥起手中长刀砍了过来,不过好在曲常青及时地击败了面前的三个城卫军官,他隔空一指弹出,射出了一枚石子,将那名城卫点倒在地。
“走!”曲常青低吼了一声,搀扶起神秘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了附近的民居当中。
二人四处躲藏,最终在一个空屋子旁的木棚里找到了一处藏身之地。
“怎么样,你还好吗?”曲常青把神秘人放到一张木凳上,让他倚靠着后面的木板,以便神秘人调息休息。
神秘人的境界仅是巅峰的武者境,在混战之中自然没有曲常青那般游刃有余,再加上之前遭到蒙面人袭击的波及,他的脸色苍白,嘴角鲜血直流。
曲常青将双掌抵在神秘人的后背上,将一股真气渡入他的经脉里面。
“咳咳……”神秘人自嘲般地笑了笑,说道:“真没想到,居然是一个西漠人今天救了我一命。”
“我早就是这个国家的叛徒了,当然,在我眼中,这个国家也不值得我为她效忠。”曲常青冷淡地说道。
神秘人没说什么,曲常青则继续问道:“不过海螺,你对西漠人的恶意好像异常的大。”
神秘人笑了笑,他一边咳嗽着、喘息着,一边自顾自地讲述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三口之家,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白天的时候,父亲跟着村子里的叔叔伯伯们一起去附近的矿场里务工,母亲则留在家里打理着家务事,等待着丈夫的归来。”
“尽管世界上正在闹魃乱,但是由于孩子所在的村子临近一个重要的矿场,守备力量很是严密,所以魃族进攻南荒的偏师倒也没有惊扰到村子里的生活。”
“夫妻二人的孩子每天都会和村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去村中长老的家里习字读书,读累了就和别的孩子玩闹一番,完成了功课后,就各回各家,帮着母亲收拾家务。”
“孩子很乖,夫妻二人也很爱自己的独子,对于孩子来说,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在母亲的笑颜里接过她亲手做的黄米团,在父亲下工回家的时候,笑嘻嘻地接过父亲从县城的集市上带回来的糖果。魃乱中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是一家三口的生活依然其乐融融。”
“这样的日子一直过到了孩子长到九岁的那年。”
“魃乱结束了,但是那一年,东面一个大国的军队,打着散播开化、诛除暴政的旗号,在一个超级大国的支持下开了过来,原本平静的村子里一片混乱,但是大部分的人又实在舍弃不下自己打拼了一辈子的家产,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敌国的军队在县城外遭受了挫折,愤怒的敌人在占领了县城和附近的村落后大开杀戒。孩子的父亲早在敌军空艇的轰炸下死了,悲痛欲绝的母亲想要带着自己的孩子逃难,但是已经迟了。”
“敌人没有放过那个小村子,一支由随军民夫组成的辎重队把那里洗劫一空,孩子因为被母亲藏在草堆里才侥幸逃过了一劫,他又渴又饿,但是由于母亲临走前的叮嘱,他直到晚上才敢悄悄地跑出来找自己的妈妈。”
讲到这里,被曲常青称呼为海螺的神秘人停止了讲述,他似乎是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在曲常青复杂的目光中继续讲了下去。
“孩子……最终在村口找到了母亲又冷又硬的尸体……咳咳……呵……我已经记不得……也不想回忆起那个孩子在失去母亲那一刻的感受了。”海螺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恶人们还没有完全离开,那个孩子只得一个人逃到附近的小山里,好在山林里有一支官军组成的游击队,否则的话……那个孩子早就跟着自己的父母一起去了。”
曲常青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他低下了头,不敢再直视海螺的眼睛。
“那四年里,东丹国内有着相似经历的孩子多的是,云雀其实也是这样。”说完这句话后,海螺抹了抹眼角留下的泪水,不再说话了。
气氛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但是很快,烟花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曲常青的脸色突然变了,他转头看向远方的天空,一个黄色的传讯烟花在东南方的夜空中绽放开来。
“左三右一标识,是内卫那里的增援来了,没准还有宗门的人赶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海螺看了看远处不断响起哨声的街巷,他叹了口气,对曲常青说道:“竹叶,你走吧,你比我高出一个大境界,虽然有伤在身,但是想要脱身应该还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