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醒醒!”
……
“我……我还活着吗……”
……
“这些草药还挺有用的,果然有反应了!老石,老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石承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木塔瑟格拉黑亚斯普图厄语达……”吴能的声音再次响起,他说了一串并不是官话的语言,不过石承还是能分辨出这应该是楚泽语,似乎是吴能在向谁道谢。
“德纳达,艾伊斯塔比里安。”一个小女孩笑着回答道,似乎是在让吴能不必客气。
一束光芒照进了石承的眼帘,石承吃力地睁开了眼睛,终于看清楚了自己周围的环境。
映入眼帘的是吴能那焦急中带着欣喜的脸。在吴能的左手边,还站着一个浅褐皮肤,有着乌黑大眼睛的矮瘦小女孩。
石承的眼睛往其他地方看去,他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张藤条和木头制成的木床上,石、吴二人和小女孩所在的地方,则是一个四面透风、以茅草和树枝为顶的木棚屋。
石承脑袋旁放着一个小瓦罐,里面似乎有被点燃的草药,正在向外发出阵阵药香。
“太好了!老石,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见石承已经醒来,吴能连忙问道。
石承微微运了运气,尽管自己的身体康复了一些,但是他的胸口依旧一阵疼痛和滞涩。石承剧烈地咳嗽了几下,咳出来的血把身上盖的麻布染红了一小片。
吴能连忙拿了碗水过来,送到了石承面前,“老石,你的伤还很重,先别乱动。”
石承点点头,把吴能送过来的水喝掉了,他看了眼身旁那个一直用好奇的眼神注视自己的小女孩,用极度虚弱的声音对吴能问道:“老吴......我们......现在在哪?铁面呢......这个孩子是?”
“老石你放心,老铁在外面的床上休息呢,他身上的伤也不轻。我们飘到岸上那会,是这家人帮了我们,本来这孩子的家人是打算把他们家的大床和你躺的这张床都给我们的,但是老铁坚决拒绝了。他看你伤这么重,就把这张床给你了,我们在外面的大树下用木头给他做了张床,他现在就躺在那里。我身边的这个小姑娘是这户人家的小女儿,名字叫迪雅。”
说完这段话后,吴能想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这是哪里……呃……我看这个村子里好多人都说楚泽语。老石,你说我们会不会飘到雨林洲来了?”
石承在听到小女孩说话的时候心中已经隐隐有了判断,他毕竟是略懂一些楚泽语的,此时他心中和吴能的想法差不多,自己一行人可能真的漂流到了东东陆东南方大突出部上的大洲雨林洲了。
“应该是这样……老吴,你......有没有打听到......我们现在......具体在哪个国家?”
吴能挠了挠头,为难地答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孩子的爸妈好像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只知道这片海岸有四个渔村,西北边的大山里还有一个,东边的河岸上有两个。据这户人家的主人说,也就是北边有一个大城,当地人好像管那叫什么扒皮城,总之他们这些村子都听那个扒皮城的,隔三岔五会有官差从城里出来,到村子里面收税,但是村子里的人却不能随便进城,如果非要进城的话要向看门的人交一大笔钱,足以让村子里的任何一户倾家荡产,因此迪雅她们家还从没去过那个什么扒皮城。”
“确实挺扒皮的。”石承心中想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奇怪的政令。
二人聊天的时候,名叫迪雅的小姑娘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她并不懂官话,因此也听不懂石承和吴能正在说什么。
木屋大门上挂着的树枝门帘被拉开,一个身上披着兽皮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鱼汤。看到石承已经醒了,他笑着对吴能用楚泽语说道:“小伙子,这是今天刚从海上捞出来的鱼,给你的朋友尝尝鲜吧。”
吴能感激地接过了鱼汤,说道:“阿谷尔大叔,真的太谢谢您了。”
石承虽然没有完全听懂阿谷尔的话,但他隐隐约约也能看出,这位颇为开朗和善的大叔是来给自己送鱼汤来的。
石承也是感激地道了谢,用生疏的楚泽语磕磕巴巴地说了句“麻烦您了。”
阿谷尔笑着说道:“助人为乐是圣尊子民应该有的品德,出海打鱼的渔夫更应该互帮互助,你们就在我这里安心歇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