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莎走到小库鲁身边后,她短暂地停了停,在念诵了几句经文后才继续迈开腿,以一种奇特的步伐围着小库鲁转起了圈。
在围着小库鲁慢慢地转了三圈后,奇莎向等待在篝火圈外的村民们打了个手势,村民们会意,大家排成了一队,围绕着篝火圈一边跳着奇怪的舞蹈,一边开始念诵起奇莎事先教导过的经文。
纷杂的诵经声中时不时地夹杂着几个错字和村民们发现自己读错后懊恼的声音,在愈来愈大的诵经声中,后来还混杂上了被惊醒的小库鲁那痛苦又无力的哭喊。
“这……这是在治病?!”吴能惊愕地看着面前哄闹的集体跳大神活动,“吴国的江湖骗子现在都没有这么玩的!”
作为因生活所迫过去也不得已行过骗的前行业内人员,吴能对于这门古老行业内部的服务迭代情况还是略有所知的,在新时代新形势的需求下,吴国内部的行业龙头精英们也是纷纷发力痛点堵点,以精准的组合拳开造新思路与新模式,从而推动了业内环境不断升级,业界生态持续更新。在吴能看来,奇莎这些人玩的套路,那都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老古董了。
除此之外,虽然吴能自知行骗本身就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径,但是在他本人看来,自己还是有自己的底线的,毕竟他只是在一些地方的乡绅土豪们的家中骗吃骗喝过,他本人从来没有把主意打到那些穷苦人家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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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两刻钟后,空地中手舞足蹈的村民们终于停下了脚步,收掉了神通。
奇莎从一个村民手中接过一个装着水的小木碗,她将自己的左右手掌叠在一起,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木碗则被放在了奇莎左手的掌心里。
奇莎将木碗举起,对准了天上的月亮,晃动的水面反射着柔和的月光。奇莎念念有词,再次念诵了一段经文后,她轻轻地将手收回,转身面对着躺在地上呼唤父母的小库鲁,一边绕圈,一边用左手将木碗中的水撒到小库鲁的身上。
在木碗中的水被泼洒完毕后,奇莎向等候在远处的一位手持木篓的女人打了个手势,那个女人在看见奇莎的手势后连忙低着头走了上来,接过了奇莎的木碗,并将手中的木篓递给了奇莎。
吴能踮着脚,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想要看清那个木篓里装的又是什么东西。
奇莎低下了身子,她的手往木篓里面一伸,从里面掏出来了一大团泥巴状的物事,一边掏一边说道:“孩子,愿被月光祝福过的圣土能够埋葬掉你身躯中的邪魔,圣土在上,地狱在下,无上神国……”
村长的妻子念叨了一阵子后,不顾小库鲁那惊慌的眼神,将手中那团黑糊糊的泥巴往他的嘴里强行塞了进去。
“不要啊……奇莎阿姨……呜呜……不要……呜呜呜……”
见小库鲁紧咬着牙关,有气无力地在毯子上挣扎,奇莎连忙朝库鲁的父母喊道:“丹卡,你在那站着干什么?没看到你儿子体内的邪魔正在垂死挣扎吗,赶快和你的浑家过来把小库鲁按住了,我好把圣土灌进去!”
“哎,我们这就来!”丹卡和他的妻子瓦琳连忙跑了过来,夫妻二人一边一个,将自己的儿子牢牢按在了毯子上。
瓦琳流着泪安慰着儿子,“小库鲁,我的心肝肉,再忍一忍,奇莎阿姨马上就能治好你了,再忍一忍……”
“住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一声男子的大喝声从不远处传来,奇莎、丹卡夫妇和空地中其他的村民们都吃了一惊,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吴能正大踏步地向小库鲁这边走过来,旁观已久的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是那个被阿谷尔一家人救起来的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