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社会的稳定和发展来说,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因为治安好了,老百姓敢出门逛街,半夜凌晨几点都能在外面吃烧烤,去酒吧。做小商品生意的商人可以放心大胆地出来做买卖,不用害怕被人收保护费,被人砸了摊子、门店。”
“二十四小时可以保证商业的运转,就能极大地促进消费、经济流通。并且还让国外的投资商满意国内的投资环境,从而愿意将更先进的生产方式带入到国内来,直接带动经济,间接地带动国内产业升级。”
“我们那个时候西方国家由于难民问题造成了严重的治安影响,美帝还有零元购的事情导致西方国家的小商品经济下滑。各地店铺被打砸抢烧,很多开门店的店主被迫关门歇业。”
“唯独我们国家在这方面还算坚挺,即便是疫情过后,仍然能够维持着经济逆行上涨,良好的治安和对犯罪分子重拳出击的态度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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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虽然不能跟后世比,但如果想要进行工业革命,就需要大量的劳动人口参与。公元16世纪初,伦敦人口才几万人。等到了18世纪,19世纪,已经完成了两次工业革命的英国总人口才一两千万,伦敦人口却达二百万。”
“汴梁正处于资本可以萌芽,却还未萌芽的阶段,如果官方进行催动的话,或许可以形成工业革命。但人口一多,就势必会伴随着治安恶化、经商环境恶劣等问题,严重阻碍国家的发展。”
赵骏说完之后,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所以要想内部安稳,该有的清理措施必须要有。这次如果能彻底摧毁地下那些黑帮,官方就必须加大力度,将地下下水管道进行重新改动修葺,巩固水患的同时,也要防范于未然,防止无忧洞、鬼樊楼等东西再次出现。”
一席话语结束,令在场所有人都震惊。
他们震惊的其实不是赵骏说出这番社会治安对于国家的帮助以及对社会的促进发展,而是震惊于赵骏对付那些地下势力的手段。
当初众人算计赵骏,其实有一点还是没说错,那就是赵骏毕竟只是个二十来岁年轻小伙子。
如果一开始就把国家的权柄交到他头上,哪怕他来自后世,知晓很多东西,但理论归理论,实践是实践。
不能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多,就轻易让他上手干事。
马谡在街亭之前,还是季汉最顶尖的谋士呢,连诸葛亮都要向他请教,结果呢?
所以吕夷简他们虽然劝赵祯让赵骏科举入仕,一是希望同化他,把他变成官僚士大夫阶级。二来也是希望磨砺一下赵骏,将他的理论知识化为实践。
赵祯被他们说动,自然也是基于这一点考虑才答应了他们,让赵骏能先做官积累实践经验,再进行改革事宜。
而赵骏那个时候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其实同样是被这个理由说动。
毕竟这个理由是对的。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赵骏才在汴梁晃荡了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有了初步实践结果。
不仅以雷霆手段扫灭了开封府的贪官污吏,还清理了皇城司内部蛀虫,让整个开封府和皇城司都焕然一新。
种种能力表现出来,已经让吕夷简王曾他们认为,赵骏确实有那样的才能,再加上他们确实拿赵骏没什么办法,所以才选择打不过就加入。
原本以为依靠他们的能力,即便赵骏执掌权柄,他们也可以利用自身老前辈的资历和经验从中辅佐,进一步加深对赵骏的影响,潜移默化地让他对士大夫阶级有所保留。
却没想到赵骏之后对地下黑恶势力的手段才叫厉害。
要知道无忧洞和鬼樊楼等恶势力历代开封府也不是没有想清除掉。
毕竟他们能腐蚀得了开封府的官吏,却很难对府尹、通判一类最多干一两年,少的干一两个月的流官形成什么影响。
范仲淹、包拯都想弄死他们。
但这些人却如汴梁的顽疾一样,最多让他们元气大伤,却不能根除。
可赵骏的方法却是治标又治本,从民心、内应乃至洪水都算计其中,层层拔除掉地下黑帮在民间根植的势力,再从内部瓦解他们,光前两招估计就能毁得下面至少个七七八八。
最后那么几成,只需要等待一个时机,洪水倒灌,逼得下面的人出来,再用官府的力量冲杀进去,恐怕很快就能把这些盘踞在汴梁地下的黑恶份子剪除。
端的是好手段啊。
听完赵骏的话,让吕夷简、王曾等人都暗自心惊。
如果说以前赵骏只表现出的是高超的理论知识,那现在却扎扎实实证明了自己有这样治国安邦的才能。
“官家,这个办法确实精妙,无忧洞、鬼樊楼等祸害汴梁百姓已久,只是他们深耕于民间,官府即便想将他们铲除也难有作为。若真按骏小子所言,这是先绝他们民间之路。”
“不错,民心恐惧这些人,刚开始势必不敢有所举动。可循复渐进,让百姓们越发对他们充满恨意,到时候必然可以令百姓踊跃举报,让他们无所遁形。”
“只要先将地面的人清除,剩余的部分全部躲回地下,慢慢清理反而好对付了。这计策,骏小子,你当有国士之才也!”
诸多相公听罢,不由得纷纷感慨。
汴梁地下的毒瘤根植已久,他们这些相公却无所作为,这本身就是一种讽刺。
结果赵骏来没多久,就打掉了开封府保护伞,深挖地下黑恶势力,甚至已经定制出了如此特别的办法,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这就更讽刺了。
听着众人的吹捧,赵骏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赵祯满意地点点头道:“真不愧是我赵家后世的好大孙,大宋有朕的大孙在,必能昌盛。话说回来,等扫平了汴梁恶势力,大孙有何打算?”
赵骏毫不犹豫地道:“当然是去全国各地看看,深入基层了解情况,不像一些人高高在上,自以为是。”
说着他还扫了眼诸相,令他们面色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