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日。
姜楠坐在白嫣然的书房,给她结清这几日的费用。
“沈姑娘这么早就送来了?”正在执笔挥墨的白嫣然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桌上托盘上的银子问起。
姜楠抿唇一笑,“白姑娘,我也是有点私心,想趁现在有点钱,觉得要不先结了,而下个月也不知能否成功,到时候不管成与不成,姑娘都要上我这艘船了呢。”
白嫣然听罢,低下头笑出了声,“姑娘倒是挺直接的。”
“商亦有道嘛,总不能让姑娘什么都不知道与我一起冒险吧。”
白嫣然点了点头,“既然沈姑娘如此坦诚,不如你说说,需要我做什么?”
与聪明人谈话就是如此简单,只不过得辛苦谢弋在短时间里记下细节。
谢弋好奇地四下打量,盯着墙上的那幅画看了许久。
姜楠则是徐徐说道:“想请姑娘题字一番。”
“什么字?”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明日我会托人送来一口大缸,就请姑娘的相公将酒装满,一定要是最好的‘清圣酒’,五月三日早间,我会派人来取。”
“好。”
为了让谢弋多看一会儿,姜楠便继续说道:“说起这件事,我倒是想起一件可笑的事情。”
“嗯?何事?”
“你看啊,居庙堂之高的当权者,总是会把楚国的事情归咎在他人亦或者他物的身上。因为夜间动荡不安,所以他们禁了酒。因为边境士兵对国或许并没这么忠诚,他们便提了给女子戴头巾的事情。因为楚国上下百姓们不再生育,他们便提了让女子不可堕胎。”
说着,姜楠摇了摇头,叹息道:“多么可悲啊。”
白嫣然垂下眸子,或许有所感慨,“不是的,或许他们早就知道症结在哪,不过是发现哪里出现了纰漏,所以将哪里堵住罢了。”
她缓缓起身,来到窗边,望着屋外的竹林,“好比是化脓溃烂,应当是剜破肌肤,挤出溃脓,虽痛苦,但也只有这般,伤口才能好啊。”
“白姑娘的见解倒是特别。”姜楠正坐在桌前,戴着面纱,悬着不会错漏的笑容,徐徐说道。
“我也是在五年前,在另外一个国家,见到一群人是如何救国,才有所感悟。”白嫣然轻声说着,视线却是落在姜楠的侧脸上。
姜楠有些了然,蒙在面纱底下的朱唇微微冷笑扬起。
五年,白嫣然不可能不认识姜楠,所以,也是圈套。只有自己这个傻子,才一次又一次的跳入圈中。
她想要走酒业,白嫣然便会找上她,知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