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走近,取出腰间的拨浪鼓,跟在抱着孩子的裴卿身边,同他一起走向早已备好的马车上。
“小念,你说,阿姨的肚子里…是妹妹还是弟弟呢?”
……
“那以念的身份是?”姜楠放下茶盏。
“他姓裴,真名叫裴念。四十多年前,裴家,乃是楚国有名的世家,他的祖父,曾是与温穗衣祖父齐名的将军。裴将军有两子,裴闲和裴卿。裴卿年幼之时体弱多病,寻医无果,还是一游医,为其扶乩,说他需得离家十年方可治愈,因此才被送到了魏国的青城山上修道。”
“那他回来之后,正巧赶上了东锦城动荡?”姜楠不由得问起。
“还不止呢。除了东锦城动荡之余,还有边境裴家军易主。”
“林亥?”
谢弋点点头,“现在的边境林亥林将军,曾是裴将军的副将。”
“那,以念……裴念的父母呢?”
“刺杀沈妃无果后,被暴尸东锦城的城门口。如今他们的尸骸或许早已成了城门口的一堆尘埃了吧。”
……
裴念捏着盛有半盏清酒的杯盏,透过昏暗的火光,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面貌。
他早已记不得父母的样貌了。
只记得,腰间佩戴着山花鬼钱的裴卿,抱着他携着几位怀着孕的,亦或者牵着孩子的夫人去到了东锦城外。
一路上。
他们遭到了数之不尽的刺杀。
走散了,亦或者谁死了。
直到最后,剩下他和白嫣然的母亲躲在藏山崖的山脚,遇到了沈一正,沈先生……
……
“人来了!”
忽而,门外有人这般轻声唤道。
裴念回过神,看向门口方向。
商归几步而来,先是双手作揖,瞥见坐在首座的李丘澜想要起身,忙不着痕迹地撇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
……
另一边的姜楠。
她躺在床上,双手手指交错,搭在小腹,看着上方,脑子有些混乱。
她有很多事想说,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