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仅摆了几张桌子。
眉眼微垂的高许病,身着一席暗紫色的衣衫,袖子上绣着大片大片的纷飞银杏,白皙的手中捏着酒杯细细品茗。
她的面前跪坐着一位伺候的粉衣小女孩。
而房间的正中央则是侧躺着一位浑身是血的妇人。
她抬起眸子,看向门口喜欢身着一席平淡无常青衫的沈屈,“你来了?”
“嗯。”沈屈唇畔携着淡淡的笑容,来到高许病对面的案桌前正坐。
房间里就摆了两张桌子,姜楠有些不知所措。
高许病放下杯盏,抬手轻轻一拍。
门外当即进来了人,“夫人?”
“给沈姑娘摆一张桌子,顺便叫咏叹进来陪沈姑娘聊会儿天。”
“是。”
门外的小厮颔首,退出。
没一会儿进来一些小厮,摆桌的摆桌,放食的放食。
“没想到,你竟带你的妹妹来此见我。”高许病开口说着。
“毕竟你未嫁我未娶,若让旁人看到了,免得留下什么谣言。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是个男人,但多病你就不同了,带着个孩子的寡妇,门前是非多。”
沈屈此话一出,上菜的小厮纷纷加快了手中的速度,生怕听见什么等会儿被秋后算账。
“沈屈,我说了我叫许病,不叫多病!”
“是‘许多’的‘许’么?”
“你还是‘屈辱’的‘屈’呢!”
小厮们纷纷退出,姜楠正坐在桌前,捏着杯盏,看了看高许病又打量着沈屈。
什么情况?
常年看文的她,现在怎么看他们俩,有种相爱相杀的错觉呢?
连身边不知何时坐下了高咏叹她都没察觉。
她们俩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相继端起酒水,看向正在斗嘴的沈屈和高许病。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高许病指着底下的妇人质问。
这个妇人自小陪着她长大,算是她除了阿兄以外最亲近之人了。若不是今日受魏国义王提点排查自己身边的人,怕是这辈子高许病都不会想到,是这人潜伏在自己身边。
“保护你嘛,怎么说我们也是有婚约的。”沈屈一改往常的严肃正经,居然开始了没脸没皮。
“我们的不是早就取消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