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桂,”
朱慈烺淡然道:“方大人参你屡屡抗拒圣旨,拒不出兵,导致皇上重伤,虎头丘兵败,你可有话说?”
吴三桂猛然一个激灵,朱慈烺既然要问,那就说明太子殿下并没有打算支持方岳贡啊,自己必须得抓住机会啊!
吴三桂连忙跪倒在地上,急声道:“殿下,臣有下情回禀,如今满洲势大,辽东之地已经尽皆落入满洲人手中,山海关可是满洲入关的最后一道屏障了,拱卫京畿乃至于整个中原的安危,臣身为山海关总兵,负有守土职责,平日里根本不敢离开山海关片刻时间,虽然皇上接连两次下旨,召臣入觐勤王,可是臣唯恐满洲鞑子声东击西,中了鞑子的诡计,是以不敢妄动,不是臣有意违抗圣旨啊,还请殿下明鉴!”
朱慈烺微微点头,笑道:“倒也有这么一说,山海关乃是朝廷重镇,不容半点疏忽……”
方岳贡神情一滞,没想到殿下还有回护吴三桂之意!
只是,方岳贡被堵住了嘴巴,不等于所有人都没词了。
李邦华冷笑道:“吴三桂,你休要强词狡辩,你这番话糊弄一下方大人这个不知兵的书生还行,难道还瞒得过我们这些带过兵的人马?此次满洲鞑子入寇,一口气带来了八万精锐,八旗精锐来了六旗,只有两红旗没有现身,山海关乃是金城汤池,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满洲鞑子已经到了宣化,如何还能突袭山海关?即便是突袭,仅仅靠着两红旗,又如何能够短时间内拿下山海关?你畏惧满洲铁骑,抗旨不遵,龟缩不出,竟然被你说成了要死守山海关,那我问你,为何殿下率军追击满洲铁骑,你却兵出老虎岭拦截?这个时候,你怎么不怕满洲铁骑进攻山海关了?”
吴三桂叫道:“李大人,兵出老虎岭跟驰援虎头丘能一样吗?从山海关到老虎岭不过百余里路程,骑兵全力突进,仅仅需要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足以赶到;可是山海关距离虎头丘,超过四百里,即便是全力行军,关宁铁骑也需要十天方才能够跑上一个来回,下官驰援虎头丘,若是满洲精骑真的进攻山海关,谁能够挡得住?而且,在老虎岭设伏,那也是太子殿下下旨,臣只能依令而行!”
李邦华喝道:“你接连抗拒圣旨数次,连圣旨都不放在眼里,太子殿下一道军令,就让你立即出兵老虎岭,你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还想挑拨皇上与太子殿下之间的关系不成?分明你就是心怀叵测,意图不轨!”
吴三桂的鼻子都要气歪了,麻蛋的,这群大佬怎么一个个都冲着老子来了,老子得罪你们了?若不是老子这些年一支坐镇山海关,你们能这样高枕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