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沉声道:“皇上,对于摊丁入亩一体纳税的方略,臣的确有所保留的意见,只是如今方略已经开始推行,臣以为作为朝廷,绝对不可以朝令夕改,李岩全力推进方略,倒也未必就是有什么私心,急躁了一些是有的,可是,还要看看以后的成效,临阵换将,绝非智者所取,老国公与石维屏大人也是这个意思……”
朱慈烺站起身来,将手中的奏章直接撕成了碎片,连同李岩与三司联名的奏章都给撕了!
“第一,拟旨!”
朱慈烺喝道:“严旨斥责山东巡抚李岩,遇事犹豫,瞻前顾后,岂是大丈夫所为,就任之前,朕已交代,山东军政尽皆付与汝手,摊丁入亩方略,乃是国朝重事,可以行便宜之权,先斩后奏!如何还顾虑重重,哼哼,为了维护三司,竟然还联名上奏,替山东三司长官打掩护,岂有此理!即日起,赐李岩尚方天子剑,上至藩王,下至皂吏,遇有阻扰,斩!”
我尼玛!
不光是钱谦益,连倪元璐的脸色都黑了!
自己光说李岩就足够急躁了,没想到啊,皇上竟然还嫌李岩的动作吗,手段不够凌厉狠辣!
朱慈烺接着喝道:“拟第二道旨意,山东镇总兵刘泽清,率众谋逆造反,罪不可赦,着山东有司即刻斩立决,山东镇所有参与将官,全部枭首示众,刘泽清传授十三省,以儆效尤,其家产全部没入国库,着李岩暂时兼理山东镇军务,给他三个月时间,整顿山东镇,裁汰冗余,保留精锐,现在的山东镇都成了一筐烂梨了,三五千人马,竟然连一千人的抚标营都打不过,让人家打了一个落花流水,朕的银子不养废物!山东镇哗变,兹事体大,山东都指挥使孟万骄作为最高军事长官,节制山东军务不力,贬为南京兵部主事;李建泰遇事不前,竟然还敢托病不出,这样的臣子要来何用,着免去李建泰布政使之职,调任南京吏部主事;按察使徐根成,负有监察职责,于山东百官监察不力,调回京城,出任佥都御史,三司贰官暂时充任三司,协助李岩推行方略!”
“皇上!”
钱谦益登时急了,这特么的,哪里有这么处理的?
合着山东闹出了这么大乱子,责任全是别人的,他李岩屁的责任都没有啊,皇上竟然还给她尚方天子剑,这尼玛偏心的不能太偏心了啊!
钱谦益厉声喝道:“您如此处置不公,臣不服,只怕天下臣僚都难以从命!”
“不服?”
朱慈烺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冷哼道:“不服,你给我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