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嘴笨,还请杜将军瞧在小姐的份上,莫怪。”
“哈哈哈,李叔,既是无心之举,小侄又怎会生气。”
“杜将军果然人中龙凤,怪不得我家老爷对将军你如此看重,甚至不惜让小姐早早结束游学,也要返回来与将军完婚。”
“哈哈哈!!”
被全力奉承的杜其玉,笑得很大声,也很猖狂,神情深处却藏着一片阴沉,双眼盯着远方的黑点,仿佛要将对方一口吞下似的。
他确实与李家的李雨茵有婚约,甚至还是主动发起的跪舔式进攻。
之所以如此,当然不是因为这李雨茵的美貌,也不是对方那令人作呕的小仙女脾气,而是李家无比丰厚的家底。
杜其玉尽管也算出身不凡,但世代为将的杜家,除了在朝中略有些威望之外,论钱财难及李家的万分之一。
他看得很清楚,在这个风雨飘摇的大炎皇朝,继续当兵的出路不能说不好,只是说前途迷茫,道路凶险,随时都有身死道消的可能。
作为东临舰队的主力舰舰长,也是东临舰队的第三副指挥使,杜其玉知道的内幕,自然比外人多得多。
别看东临舰队曾有击沉东倭铁甲舰的英勇之举,但那已是多年前的陈年旧事了。
近些年随着各蛮夷帝国的强势崛起,东临舰队的老旧破船,明显已经力不从心,尽管上面也有斥巨资购进铁甲舰,但根本难以扭转颓势。
不是他们训练不够刻苦,也不是自家手下的士兵贪生怕死,而是自上而下的腐败,已将本来还有些战力的东临舰队,腐蚀得千疮百孔,犹如一块外面光鲜,里面全是蛀虫的大板桌。
至少杜其玉就知道,自己的上司,东临舰队的总指挥使,就偷偷将多批炮弹,换成了哑弹,只能看,不能发。
至于换下来的真炮弹,自然是悄悄卖咯。
谁人不知弹药在如今的大炎皇朝,堪比小黄鱼,而且还有市无货,根本不愁销路。
在这其中,杜其玉当然也分得到了好处,不是他很想要拿,实则如果不拿,他这个第三副指挥使,怕已经下海喂王八了。
此时此刻,望着远方逐渐变得清晰的小黑点,杜其玉还算英俊的脸,却是阴沉到扭曲。
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恨对面那伙该死的海盗。
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妻李雨茵,被粗鲁的海盗掳走,而且一掳就是半个月,杜其玉就直欲杀人。
作为一名海军,他对海盗不能说很熟,只能说经常一起打交道,甚至狼狈为奸。
海盗是何许人也,相信没人有他杜其玉熟悉。
说得好听点就是一群靠海为生的难民,说得难听点就是一伙人生失败的可怜虫,心里不但阴暗,而且残暴嗜血,毫无人性。
李雨茵作为一个大美女,落在这种畜生之手长达半月,还能落得了好,说不定腹中孩儿都懂得蹬肚皮咯。
可悲的是,恐怕连李雨茵恐自己,也不知道腹中孽种是哪一个的。
如此烂的破鞋,还让他怎么穿?
还能穿吗?还敢穿吗?
可.....如果不穿,那自己前面多年的跪舔,不是全白费了,而且还附带上一个得罪李家的下场。
杜其玉心里很清楚,别看自己那个未来便宜老丈人看似斯文有礼,待人谦虚,还很好说话,但一切都是假象。
他敢肯定,一旦自己率先悔婚,令李家在大炎权贵中蒙羞,那下场不是被乱刀分尸,就是直接人间消失,连水花都瞧不见一丝丝。
“该死的海盗,我,要你们死,全部死!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