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饭回到位置上,明明已经都睡下了,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刚才醒来的时候,竟然在火车另一头的地板上!”大叔一脸害怕的说道:“太可怕了,这车我是不敢坐了,下一站我就要下去!”
甄珍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大叔聊着,我注视着窗外,一手摸着老头留给我的令牌,一手摸着盘在我手腕的君上,内心既宁静,又畏惧。
离开云贵去上沪,到底是对是错?
大叔如他所说,天一亮,马上就离开了这趟火车,坐在他旁边的妇人不久后也下了车,这两个位置一直空着,我坐到了对面,和甄珍保持了点距离。
就这样熬了两天,火车终于停在了上沪站的月牙前,这个站极大,铁路众多,来来往往的人群,令我目不暇接,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离开村子,来到这么大的一个城市,我对前路一片茫然,甄珍却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天堂,极为兴奋。
“到了上沪,我们不用再畏畏缩缩了,一切我说了算,一会儿啊,叫个黄包车,天亮之前我俩就能到法租界!”
“我们哪来的钱打车?”
“放心,到了大世界门口,自然有人付钱。”
甄珍夸下海口,带着我轻车熟路的叫了辆车,到了大世界门口,那里已经物是人非,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大世界不仅重新装潢了个遍儿,还改了个名字叫新天地。
先前车夫说的时候,甄珍还不相信,这回亲眼见到,整个人都傻在了门口,“难道换老板了?这不可能啊,大世界是法租界里最赚钱的地儿了,大老板怎么可能把大世界卖了?”
车夫望着我俩,问:“打车钱,你们谁付啊?”
“你等着!”
甄珍不信邪,站在新天地的门口使劲儿敲门,“有没有人啊,林婉婉,胡蝶,我是甄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