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宇,住在这老旧小区的顶楼。这里的房子都有些年头了,墙壁斑驳,楼道里的灯也总是忽明忽暗。我的生活原本平淡如水,直到她的出现。
她是新搬来的邻居,住在我对门。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闷热的夏日傍晚。我下班回家,拖着疲惫的身躯,正准备掏钥匙开门时,她的门突然开了。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垂在肩头,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眼睛里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忧郁。她怀里抱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位慈祥的老人。
我有些好奇,但出于礼貌没有多问。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微微点头后便进了屋。从那之后,我时常能在楼道里碰到她,每次她都抱着那个相框,就好像那是她最珍贵的东西。有时候,她会在楼道的窗前静静地站着,望着窗外,相框就放在窗台上,老人的遗像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有些神秘。
有一天,我下班回家,楼道里的灯又坏了。黑暗中,我听到了她轻轻的啜泣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光线照过去,我看到她坐在楼梯上,相框放在一旁,泪水不停地从她的脸颊滑落。“你没事吧?”我轻声问道。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摇了摇头,然后抱起相框准备回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和我说。”我在她身后说道。她停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谢谢”。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她的好奇越来越重。我向楼下的大妈打听她的情况,可大妈们也只是摇头说不清楚,只知道她是一个人搬来的,很少和人交流。有一次,我在楼下的信箱取信,看到她也在。她取完信后,一封信从她的手中滑落,我帮她捡了起来,发现是寄给她的,收件人一栏写着“苏瑶”。我把信递给她,她的眼神有些慌乱,接过信后匆匆离开了。
回到家后,我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和那个神秘的遗像。我开始猜测她和遗像中老人的关系,是她的爷爷?或者是其他对她很重要的人?还有她那总是忧郁的眼神和神秘的举动,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故事?我决定找个机会和她好好聊聊,或许能解开这些谜团。
又是一个傍晚,我在楼道里碰到了她。这次,我鼓起勇气说:“我们可以聊聊吗?关于你和那个遗像。”她的身体微微一震,眼神变得复杂起来,有犹豫,有恐惧,还有一丝期待。在短暂的沉默后,她点了点头,于是,我们在楼道的窗前开始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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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轻轻地把遗像放在窗台上,晚风吹起她的发丝,她看向我,眼中的复杂情绪让我有些紧张。
“这是我奶奶。”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深情,“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看着遗像中老人和蔼的面容,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小时候,父母总是不在家,是奶奶把我带大的。我们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每到夏天,奶奶就会在树下给我讲故事。”苏瑶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仿佛陷入了美好的回忆。
然而,那微笑很快消失了,“后来,奶奶生病了,病得很重。我守在她的病床前,却无能为力。”她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想安慰她,却感觉任何话语在此刻都显得那么苍白。“奶奶走后,我感觉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我带着她的遗像,搬离了原来的地方,我想找一个安静的角落,独自怀念她。”苏瑶用手抚摸着遗像的边框。
“那你为什么选择这里呢?”我问道。“这里很像我小时候和奶奶住过的地方,老旧却有温度。”她回答。我们陷入了一阵沉默,只有风声在楼道里回响。过了一会儿,苏瑶继续说道:“你知道吗?有时候我感觉奶奶还在我身边,特别是抱着她的遗像的时候,那种感觉很奇妙。”我看着她,突然对这个看似柔弱却有着深厚情感的女孩有了新的认识。
从那以后,我和苏瑶渐渐熟悉起来。我会在下班的时候顺便帮她带一份早餐,她也会偶尔邀请我到她屋里坐坐。她的屋子布置得很简单,除了必要的家具,最显眼的就是墙上挂着的一些她和奶奶的照片。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她们生活的点滴,有欢笑,有温暖。有一次,我在她屋里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盒子,里面掉出了一些信件和小物件。苏瑶急忙捡起来,我看到那些信件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应该是经过了很多年的磨挲。“这些都是奶奶留给我的,每一个字我都反复看过。”苏瑶说着,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放回盒子里。我开始理解她对奶奶的那种执着的怀念,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情感,支撑着她在孤独中前行。
但随着我和她接触的增多,我也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在深夜的时候,我偶尔会听到从她屋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低语声,像是在和谁交谈,可屋里明明只有她一个人。还有,有几次我看到她对着遗像发呆,眼神空洞,那种状态有些让人害怕。我开始怀疑,苏瑶对奶奶的怀念是不是已经到了一种让她有些迷失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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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苏瑶奇怪行为的留意,我内心的不安逐渐加深。那些深夜的低语声和她对着遗像时的空洞眼神,就像一个个谜团,萦绕在我的心头。
有一天晚上,我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侧耳一听,声音似乎是从苏瑶的房间传来。我披上衣服,走到楼道里。犹豫了一下后,我还是敲响了她的门。过了好一会儿,门开了,苏瑶头发有些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你没事吧?我听到有声音。”我关切地问。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做了个噩梦。”可我分明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她的眼神慌乱地游移着,似乎在掩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