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梢的时候总是无聊而漫长的,季鸣月刚开始还有闲心看看周围的摊位,找点乐子玩,但附近的新鲜事儿都看完之后,就只能看在那里喝酒吃菜的秦壮,这实在是太折磨她了,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好不容易有了个小插曲,就是有一位厮波女子贴到秦壮那桌去了,但他似乎是长了记性,还没等人说话呢,就挥挥手、脸色不大好看地让人家走。那厮波女子有些奇怪,但也没有纠缠,反正客人多着呢。
等了一个时辰左右,季鸣月肚子就开始咕咕叫个没停,其实几人都没吃晚膳,但不知道为何就她的肚子叫得特别大声,像是有小人在她内里击肚鸣冤啊,宋书远真是听不下去,打发她去买点东西带回来吃。
季鸣月兴高采烈地跑走了,去买了几份肉夹馍回来,有了好吃的东西吃,四人的心情也好了一些,看向不远处秦壮的眼神也多了分耐心。
夜色深深。
不知道等了多久,秦壮动了。他动的原因是那家酒肆的门口出来了一个黄衣女子,正是早上不给他作证的那位,秦壮一见她出来,就站起身来,用手随意地把嘴巴一擦,露出一个讥笑来。
接着就是“他跟踪她,他们跟踪他”这么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滑稽情况,反正谁都没跟丢就是了。
慢慢地离开热闹的市井之后,人流就少了许多,但街上始终有人,这才好,就显得跟踪的两方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漫长的一路,大家都安安静静的不敢说话,直到黄衣女子进了家中,秦壮才从不远不近地阴影中显出身来,朝着那扇刚刚关上的门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微笑。
在他的不远处的四人也露出了黄雀看螳螂的饥渴笑容。
“这是要抓现行啊!”方景星压低的声量里也有耐不住的兴奋,“好好好,到时候看他如何狡辩!”
宋书远却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收了收笑容,叮嘱道:“不要轻举妄动,听我吩咐。”
方景星乖巧点头。
季鸣月“啧”了一声,奇怪道:“没有温盘呀。”
常许站在她身后,在她头顶上轻声说:“静观其变。”
季鸣月抬头看到他的下巴和优越的鼻尖,心想真恐怖啊怎么有人这个角度也好看:“……哦。”
于是四只黄雀就静静地观察着,螳螂倒是有些耐不住性子,在那个门口是左右踱步、踢踢石头扭扭脖子的,瞧着很静不下心,看得几人也是有些躁动不安。
终于,院里的烛光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