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很熟悉,是那个粗嗓子的男人:“哪里有人?哪里有人!这狗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很快,就有个细嗓子的人说:“昨日是对着净心殿那边叫,今天是对着自个的院里叫,属实奇怪。如果真的有人,大殿是锁着的,兄弟们住的屋子里都有人睡着,那只能是逃到这儿来了。”
声音越说越近了。
粗嗓子还是那熟悉的不耐烦:“哪有人?这屋里就这一个炼丹炉!”
细嗓子带着阴险的笑意说:“该不会……藏到这炉子里去了吧?”
他话音一落,就是一片静寂,所有人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或许还有身边人的,但究竟有几个心脏在跳,这么安静情况下也是难以分辨,总是让人怀疑是不是幻听了。
一只粗糙黝黑的大手握住了炉门的门把,单看他这一只手就知道这是一个身形壮大的粗汉子,可这样的人面对未知的炉中的一切,也是需要走个下定决心的流程的,然后才猛地把门打开——
三秒的安静。
细嗓子说:“没人?大哥,那估计是大黑又犯病了。”
粗嗓子好似松了一口气:“笨狗!要是再乱叫引起外院那些人的怀疑怎么办?真是不让人安心……”
声音越来越远了。
与此同时,躲在屋内、炼丹炉后方的二人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我就说吧。”季鸣月得意地眨了下眼睛,“一般人进了这屋里,都会先怀疑这个大炉子里有没有藏人,因为想要藏起来的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反倒不会去搜炉子后面。”
方景星这时候的冷汗已经流了半个额头,他拿袖口擦去,露出一个心有余悸的笑:“是……还好你把我拉住了。但是现在怎么办?那狗回来了,我们就出不去了。”
季鸣月顺着落到墙上的两三条月光抬起头来,看见那扇窗户:“你上去看看能不能翻出去。”
方景星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那高高的窗户,嘴上还在嘟囔:“就是不知道外面是在哪里……而且这小窗户这么高,我是出得去,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