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一松,那只骇人的猛兽仿佛终于等到了野性释放的时刻,它畅快地吼叫了一声,张着血盆大口朝那个趴在地上的人影飞扑而去,这样躺在地上的、一条的人类,它很熟悉,它知道第一口该咬哪里——
最美味又最柔软的腹部。
季鸣月原本是趴着的,感受到动静的时候飞快地翻过身来,她像是知道这狗的目的地是哪,在地上灵活地扭曲了一下身子,在大黑要咬下自己肚子的时候,将左手的手肘送入了它的嘴中。
这一下按理来说是疼的要命的,严重点骨骼碎了也有可能,但季鸣月仿佛不知道疼似的,就维持着这个姿势飞快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下一瞬就摸出一把匕首,动作像是在哪里刺了十年的鱼目般快准狠地往那大黑眼珠子中一插——
“嗷唔唔唔!!”
结果疼得要命是它,大黑张开嘴大声叫痛着,季鸣月的手紧紧握着匕首将其拔出来,Biu出来的一道血飞到她左边的侧脸上,滚烫又热乎乎的,灼烧着她的肌肤。
后面的细嗓子等人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俱是一惊,有人叫了几声“大黑”,就要冲过来。
季鸣月不能让这狗再看清,一鼓作气揪住它脖子上的项圈,发了最大的力气把它拽过来,与此同时借力支起身子,往它完好的另一只眼珠子中戳了几下,很快又Biu出了几道血,随着几声要震破她耳膜的惨叫,这下大黑是瞎得彻底了。
而季鸣月一手握紧项圈,一手不留情地抓住大黑身上的一撮毛,趁机翻上了狗背,也幸好这狗够大只,她坐上去觉得怎么还怪合适的。
但大黑肯定觉得非常不合适啊,刺瞎了他眼睛的人坐上了它的背,这简直是在侮辱它的狗生尊严,当即不堪疼痛、又不忍受辱地发起疯来,不停地窄道理横冲直撞——谁让它看不清呢。
季鸣月像驯服野马似的,紧紧攥着它的项圈,让自己不掉下来。
好家伙,这下犯难的就成了粗嗓子他们。他们想跑,可惜个顶个的粗壮,但凡没点排队意识、三四个人一起跑的时候,就是挤着过去了,一挤就着急忙慌起来、速度慢了下来,还要互相谩骂、埋怨。
本来站在最前面的细嗓子,一掉头就成了最后排的,直接被大黑一爪子抓出几道痕迹来,疼得他惨叫连连,还好留着命能跑。他们又挤又着急地四处分散跑着,却没有几个人停下来杀狗,季鸣月觉得他们是不敢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