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鸣月醒来,是在自己家里的小床上。
窗外传来巷子里远远的人声,还有飞来飞去的的鸟叫声。
她睡了个好觉,看着天花板呆了几秒后就缓过神来,觉得神清气爽的,一点困意和劳累都没有,心情天然地很好,高兴了有一会,忽然想起在修香观发生的一切,那整晚的混乱和如今安静的早晨相比,真是不切实际。
……话虽如此,可当她撑着胳膊要起来的时候,浑身的疼痛就太实际了,季鸣月“啊啊”叫了两声,好不容易坐起来了,掀开衣服看看自己的两只手臂,还有左侧的肩膀和右手掌,发现缠了不少绷带,可以cos半个木乃伊了。
季鸣月觉得自己真可怜啊,这会隐约又听到外边有点动静,她立刻叫唤:“来人呐、来人啊!”
很快就有人推门进来,季鸣月瞧见来人,还有些惊讶呢:“常许?”
常许推进门来,先是打量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黑发披散在白色的中衣上,里头不知道包扎了多少伤口,他又看看她的表情,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没有伤心没有开心,见他看来,忽然眉头一皱说:
“常许,我伤得好重!”
常许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等会她醒来了要好好宽慰她的,但这会儿听她这么埋怨着,下意识就冷哼一声道:“哦,你也知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能不知道吗?”季鸣月没听出他的阴阳怪气,朝他问,“我睡了多久?”
常许叹了口气:“快两天。”
季鸣月了然了:“怪不得我这么饿,你快给我拿点吃的来,什么猪肘鸡汤鱼粥的,我得好好补补!”
“大夫说了,”常许把门打开,跑进来一点厅堂的阳光,“你伤势严重,这半个月只能吃些清淡的白粥小菜,忌荤腥辛辣、忌折腾劳累。”
季鸣月一听只能吃白粥小菜,感觉天都要塌了,脸色顿时更苍白了一点,两眼都失去了色彩,靠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没听过这样的事……其实我伤得也不是很严重,就是一点皮外伤,伤处多了一些、瞧着狰狞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