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禹躺在炕头昏睡着,盖着厚厚的被子。
他正在发着高烧,赵大顺给他冲了姜汤,吃了安乃近。
“不是我想打他,这个小家伙太害人了,见什么害什么,不打没法管啊?”赵大顺愁眉苦脸地抽了一口烟,“谁不是这么教育娃娃的?棍棒出孝子,严师出高徒——唉,多会儿能长大呀?愁死我了!”
“长大的时候就长大了。”赵天尧盘着腿,举着烟袋的手搁在膝盖上,他的头顶笼罩着一团烟雾,“你不也是从一尺长长到七尺长的吗?你小时候比他还害人呢。”
昏睡中的赵小禹咳嗽了几声,发出一声含糊的呓语:“妈妈……”
“他就是想要个妈,你给他找个妈吧。家里确实不能没个女人。”
“大,”赵大顺有点哭笑不得,“你以为我不想啊?上哪找去?”
“你去问问老武家,他家二小子去年不是找了个外地媳妇吗?”
“可是,咱家没那个钱啊!”
“先问问再说。”赵天尧扔下烟袋,跳下炕,从外屋找了块抹擦桌子,擦油布,到处是油渍斑斑,和汤水凝固后的痕迹,“有个女人在,能由着咱俩这么造?找吧,哪怕拉饥荒,哪怕砸锅卖铁,哪怕我去卖血……”
春暖花开的某一天,两个城里的中年夫妻领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来到赵家。
吃了一顿饭,那对夫妻走了,那个女孩留了下来。
赵大顺对赵小禹说:“她以后就是你妈了。”
但赵小禹并没有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