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尧坐在当头正面,显示着一个家长的地位和威严。
赵大顺坐在一侧,赵小禹和金海坐在另一侧。
孙桂香则坐在炕棱上,以便随时给家人服务。
这对于赵小禹来说,简直是天堂般的待遇。
以前,无论春夏秋冬,他每天放学回来,家里都是冷清清的,爷爷和爸爸很少有在家的时候,农忙时在地里,农闲时在村里的酒局和赌局上。
他只能自己从碗柜里拿出他们吃剩的冷菜冷饭,用热水泡着吃。
对他来说,吃饭唯一的目的就是应付肚皮。
赵大顺对赵小禹说:“其实旧菜管够吃了,你妈非要烩个新菜不可。”
貌似埋怨,其实是炫耀。
孙桂香说:“昨天剩下的菜太多了,三两天吃不完。光吃旧菜,对胃不好,必须要新旧掺合起来吃——金海,小禹,你俩尽量少吃旧菜,昨天洒进了不少酒水,都变味了。”
说着,从新烩的菜里夹了一块瘦肉,放在赵小禹的碗里。
赵小禹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也从新烩的菜里找出一块瘦肉,放在金海的碗里。
金海却不领他的情,把那块肉扒拉在一边,并不吃。
赵大顺吃得红光满面,感慨道:“这才叫日子。”
孙桂香脸上的红晕更浓了。
赵天尧说:“小禹,你叫她什么?”指指孙桂香。
赵小禹嘻嘻一笑:“叫妈妈。”
赵天尧又指着赵大顺问金海:“海海,你叫他什么?”
金海瞅了赵天尧一眼,没有答话。
这样的问答,昨天闹新房时已经进行过了,赵小禹毫不犹豫地叫了一声“妈妈”,而金海在众人的怂恿下,才勉强叫一声“叔叔”。
众人不依,让他必须叫“爸爸”,他都快哭了,众人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