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遇到两户人家,杨易跑去将人家的衣服偷了,还有小孩衣服,好得很,不过留下了一包干粮做补偿。
他们在小溪边上把旧衣服扔了,换上新衣服,几人的血腥味太重了,又沿着小溪走了一段,又折了个方向,这才放心地向坎普拉村走去。杨易对狼狗的警惕那是刻入了骨子里,形成条件反射了。
小孩子走不快,很快,天色擦黑了,他们在一个小山坡宿营。孩子都累了,吃了点东西就很快睡着了。杨易和金婆婆拉起了家常。
这个老太太确实不简单。她叫金秀梅,出身于暹粒的一个华侨富豪家庭,年轻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突尼斯来的法国外籍兵团第五团的士兵,也就是她的老伴,阿布.贝克尔。
1945年,阿布与小柜子作战,金婆婆扔下年幼的孩子,去部队做卫生员。后来还跟队伍去了云南,1947年才回到柬埔寨,在那个小山坳定居。然而1951年,他们又去奠边府跟越南人打,直到1954年,阿布在战斗中失踪了,金婆婆才回到了家中。其实,她是在等自己的老伴。儿子因为长期不在自己身边,不亲,但是三年前,他带回了孙子和孙女,然后就走了。
“很不幸啊,儿子可能加入柬共了,对于他的想法,我也无法干预,唉~~”金婆婆叹了口气。她和老伴跟越共你死我活,儿子却参加了柬共,这找谁说理去?活在乱世,每个人的命运都好像是大浪淘沙,最后剩下的,很可能不是金,而是几代人的血泪,几代人的爱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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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苏克和巴吉拉都是好孩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不在了,你能帮我照顾他们么?给口饭吃就行。”夜空中金婆婆闪动着期待的眼神。
“婆婆,我答应你。他们以后就是我杨易的弟弟和妹妹,亲的。”杨易认真地说。他知道这个承诺的重量,这是一个一辈子的承诺。
“好孩子,我知道一个华人承诺的分量,以后你也是我的孙子,亲的。”金婆婆欣慰地伸出手,抚摸着杨易的脸蛋。这是杨易这一世第一个至亲,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人啊,缘分就是那么的神奇,虽然杨易已经认了前世养父作为伯父,但是,金婆婆给自己的感觉,那就更加的亲近,更加温暖,虽然他们仅仅认识了不到一天!
“我啊,父母走的早,中文大都也忘记了,只是记得小时候,他们给我唱的儿歌。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地训落床....”金婆婆小声的哼起了儿歌,杨易也跟着哼,“...听朝阿妈要赶插秧啰,阿爷睇牛上去山岗;虾仔你快高长大啰,帮手阿爷去睇牛羊;月光光照地堂,虾仔你乖乖睡落床;听朝阿爸要捕鱼虾啰,阿嬷织网要织到天光......”,此刻岁月静好,月朗星稀...
夜深了,金婆婆跟孩子们都进入了梦乡。杨易在一旁打坐,手中的铜笛偶尔扫过他们身体上方,很神奇,居然没有蚊虫来侵扰。
杨易仔细地观察起这根200美元买来的铜笛。当时用它做武器的时候,杨易猛然发力,奋力将它刺向敌人,毕竟铜笛尖的一头也不锋利。但是当时的感觉,就好像钢刀切进了豆腐,丝毫不费力,就将那个越军的脖子捅了个对穿,连颈骨都洞穿了。而且拔出来后,笛子一点点血痕都没有,只是发出了“呜!”的一声,要知道杨易用足了力气也吹不响。这是什么缘故?难道这根笛子是武器?只是杀人的时候才响?好神奇啊!
杨易将铜笛在手中把玩,月光下闪出一道一道的金光。
第二天,杨易开了个罐头,找了一株大树,生了火,让大家美美地吃了一餐。吃完了,他们继续前往坎普拉村。令杨易高兴的是,新认的弟弟妹妹都很黏他,都可以用法语简单交流。
再翻过这个小山岭,就能够看到村子了,但是,几乎同时,杨易和金婆婆按住了两个行走中的孩子。有情况!他们全都趴下了。
杨易和金婆婆探出头去,村子就在山坡下不远,直线距离大约是2公里,但是此时村子里面却非常安静,连鸡鸭的叫声,犬吠都没有,外面也看不到有任何人走动的迹象也,没有被烧毁,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安静。
金婆婆的子弹已经上膛,苏克跃跃欲试,金婆婆就教他将子弹上膛,不过却没有打开保险。
以杨易极好的听力,也听不到村子里有任何动静,真是太奇怪了。
这个村子被毒气弹攻击了?活的都死绝了?不像,毒气弹攻击这样开阔的村子,效果不会好,而且也没有必要啊。
被人屠村了?也没有激烈的战斗的痕迹啊?
“婆婆,我下去看看。”杨易吩咐了一句,一个闪身就冲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