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的冷汗一层又一层的冒,昏昏沉沉,生不如死。
随行的医生,见他发起烧,就给他用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唯独没用止痛药。
家主交代过,不能让他死,至于痛,不用管。
被靠在飞机座椅上的安老爷子,老泪纵横,放下所有姿态,卑微哀求医生先救他的女儿。
然而医生只是漠然看着他,“我只听命家主,家主没说救。”
安老爷子求了多次,医生都无动于衷,不由心如死灰,就那么看着长女在地上一点点失去呼吸,身子慢慢僵硬冰冷。
“啊——”他悲恸欲绝,泪流满面。
下了飞机后,他身子一踉跄,眼前发黑,就要往地上栽去,医生面无表情扶了他一把。
安老爷子一把挣脱了医生的手,恨恨看着他,双目猩红,咬牙恨齿,“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杀了你们!”
医生态度冷淡,“先活到那一天再说吧。”
安老爷子死死攥着拐棍头,骨节泛着狰狞的白,“我一定会亲眼看着那个畜生死!”
他带着安明赫、顾雨晴、安老夫人,及安知雪和安佑宣的尸体回到安家。
强忍着悲痛,给两人办了葬礼。
不能倒下,决不能倒下,他要堂溪梨死!
不然他就是死了,都不瞑目。
办完葬礼的当夜,安老爷子将自己反锁在卧室,拨通了一个二十年不曾拨过的电话号码……
——
堂溪梨是第二天8点抵达北美的。
彼时,北美的夜幕刚刚降临。
派拉蒙装甲车来到私人庄园时,简秘书已经等在门口。
这个满身干练的非洲中年女人,一见到堂溪梨,就露出一口大白牙,热情地抱住她,“嘿Evelyn,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堂溪梨拍了拍她的背,被她簇拥着往灯光通明的庄园走。
“查到线索了么?”
简敛起笑容,融入黑夜的脸看不清神色,但语气很认真,“查到了,那帮人来自中东,已经抓到了,两个小时后就能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