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那些工业园、纺织厂,这些年的大半税收都进了先皇的内帑,其中的大头又都投入到了这火器营的开发与改良中,能有如今这般战果,倒也不足为奇。”

贾环将头埋在探春颈间,深吸一口她发间的香气,接着道:

“本来还想着拿这次的叛军试试新火器有哪些不足,没想到西宁郡王那狗娘养的这么不经打,几炮下去就把他的人马打得七零八落。

哼,区区五万不到的乌合之众,也敢号称二十万,幸亏没派我的玄武营去,不然路费都赚不回来。”

探春连忙伸出纤手,轻轻捂住贾环的嘴,有些无奈地嗔怪道:

“陛下如今贵为天子,一言一行皆关乎天下,怎能如此口无遮拦?

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有损皇家威严。”

贾环轻轻拉下她的手,又挑起她的下巴,故作不悦道:

“大胆,你这是在教朕做事?”

在鎏金蟠龙烛台摇曳的阴影里,探春的鎏金点翠步摇轻轻擦过贾环的冕旒,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她葱白般的指尖轻轻抚过皇帝领口五爪金龙的暗纹,忽然将捷报拍在他胸口,娇声道:

“陛下好大的龙威,吓得臣妾心肝儿都颤了。

可臣妾一心为陛下着想,盼着陛下时刻以江山社稷为重,言语间自然就多了几分关切,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贾环扣住她的手腕,往御案上一压,羊脂玉镇纸硌得奏折沙沙作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他眼中跳跃着烛火,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

“今儿就叫你知道什么叫做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探春忽然抬膝顶开他腰间玉带,趁他吃痛时,动作敏捷地翻身跨坐在御案上。

湘裙扫落几本朝中重臣请辞的折子,上面都被贾环批了一个大大的朱红色“准”字。

“正有件事要向陛下请示。”

探春指尖轻轻勾开贾环的十二章纹衮服,目光灼灼地盯着贾环,声音虽轻柔,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坚定。

“陛下,如今先皇的妃嫔大多已妥善安置,只是这贤德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