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当初卸任时选择布克为新的最高神官长，不也期待他能够改变教国的格局吗？如今他要动手，自己为何又开始踌躇不前起来，这个向来提倡和平解决问题的老者，颤动着苍白的下唇：“你要做到哪一步。”

布克低下头，“您觉得呢，我为什么会跪在这里？”

卡尔痛苦的闭上双眸，对同胞举起屠刀的一天还是到来了，他没有这样的勇气，相比布克，他自认更加软弱，如今看来事实也是这样，既然如此...卡尔不再尝试什么，只是丢下一句话：“给他们留下点种子吧，毕竟是...教国的后代。”

卡尔转身离开，艾德克和罗尔德迎面走来，身后跟着他从未见过的人，仿佛融入黑暗，无形无迹。

艾德克，罗尔德躬身行礼，五名半藏视若无睹，径自走向布克，卡尔只能暗自祈祷今晚不会让教国踏入无尽深渊中。

“前辈，孩子们我会送到弗丽嘉院，到时候就麻烦您了。”布克的声音遥遥传来，卡尔缄默着迈下旋梯。

“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艾德克的脸被阴影遮蔽。

罗尔德难以置信的看向他，“你疯了？连孩子都不放过？”

艾德克没有理睬罗尔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等他们长大后知道‘破碎之夜’，他们会作何反应，你能确保每个人都忠诚于教国吗？你能确保他们不会走上这条老路吗？”

“够了！”罗尔德大吼，淡金色的眸子中满是怒火，他揪住艾德克的衣领：“你想被吊死在耻辱柱上吗？”

艾德克与罗尔德对视，瞳仁灰白，全无波澜：“所以呢，你想留下他们的种子？罗尔德，你知不知道，你唯一的缺陷就是你的性格，看上去对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事实上内心的仁慈只会害死你。”

罗尔德的力气减弱几分，挣扎着开口：“你想要灭他们满门。”

“不是我要杀尽他们。”艾德克挣脱开罗尔德，纯银的龙头刀柄反射出寒光，“是他们自己选择了这条路，胜则登临巅峰，但是他们败了，就要有死亡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