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檀微微垂下眼帘,多看了沈若秋两眼,便发觉她脸颊上有几道被打过的痕迹,垂落在身侧的手腕处袖子被撕掉了一半,隐约瞧见手臂也透着青紫。

她的发丝也稀疏,整个人看着狼狈不堪,与当时风风光光去给任萧做妾的沈若秋截然不同!

谢云檀淡淡睨着跪在地上的沈若秋,她的神情并没什么多余的波澜,只冷声问道,“不知道沈姨娘跪在我谢家老宅的门口,意欲何为?”

按理说,谢云檀跟沈若秋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她是孙氏的外甥女,又不是她的,况且如今江淮已死,她也是萧容瑾的妻,与江家没有半分关系,无论如何沈若秋都找不到谢云檀身上来。

沈若秋跪在地上,她小心翼翼伸出手,似乎想谢云檀扶她起来。

然而,谢云檀却只是淡漠看着跪在地上的她,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身边伺候的下人都没有搀扶沈若秋起来的意思。

沈若秋心头有些不甘,但她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只能默默把不服气咽了回去,“夫人!求你可怜可怜我!救我一命!”

谢云檀微微蹙眉,“我实在听不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任萧……他打我!!他不仅打我,还让我染了病,他自己出去寻花问柳,染上一身的脏病,现在把我也毁了,我连孩子都生不了,江家的人都没了,姨母也不知所踪,若秋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夫人你了!求求夫人救救若秋!”

周围那些人听到沈若秋的这番话,全都目瞪口呆。

毕竟任萧在燕洲城内的名声还算不错,他如今虽纳了几房妾室,但还没有迎娶正妻,家中有适龄女子的人家其实都在暗暗盘算,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任萧做正妻。

却没想到从沈若秋的口中听到这种话,任萧竟然有一身的脏病!

谢云檀对此并不意外,她早就知道那任萧是什么德行。

沈若秋有如今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只是谢云檀没想到,当初沈若秋跟她闹得那么难看,如今竟然还能放得下脸面来求她。

倒是能屈能伸。

“沈姨娘,你说这样的话,我可就听不明白了。”谢云檀慢条斯理开口,语气也不急不躁,“任家内情我不知道,任公子是否染了脏病我也不知道,我不知内情,不会多言,倒是你……”

“当初你费尽心机和手段,非要给任公子做妾,我可是阻拦过你的,你姨母是我大嫂,我们关心你,都希望你能嫁给别人做正妻,但你却说我多管闲事,不准我插手你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