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彦儿知道他要冲击步兵方阵了，注目看去。石开山的骑兵分为几排，向汉军中军最边缘的方阵冲去，几乎是呈四十五度角，由外向内冲。

快要接近方阵，马匹却是减速，前两排骑兵冲到阵角，前面的用矛槊斜刺，后面的张弓射箭，就打这么一下，又一个斜绕从侧面跑开了，转一个小圈，排在后面。后两排的骑兵已经到了，也是这么一下，绕着跑开了，转圈再过来攻击。

阵角上的士卒是斜着迎来骑兵的攻击，在局部相当于两翼无人，一下子就毙命。这么轮番攻击下，这个小方阵很快被打崩溃。

萧彦儿这才明白了，这种骑兵打步兵的方式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以为就是借着马速，向敌阵中央猛冲，但求冲散步兵。哪里知道，实际是转着圈圈，从方阵的边角开始，一点一点吃进去。周霸那个“剥竹笋”的比喻，此刻就非常形象了。

她不由问道：“对付骑兵这样‘剥竹笋’的进攻方式，作为防守方，我们又有什么好办法吗？”

周霸答道：“像这种规模的战斗，用弓箭兵或弩兵压制骑兵便可以了。”

萧彦儿焦急地向前看了看，问：“那张统的弓箭兵呢？他如何不用？”

周霸一笑，道：“前面与我对射十几轮，他弓箭兵哪里还吃得住力。现在全军一同压制上去，他也来不及把后队辎重里面的箭矢送过去。”

张统的弓箭手确实也力疲了，有的人指头都被弦勒出深深的一道痕，一碰就疼，根本张不开弓。

他的副将本来带着中军冲在前面，广德骑兵一层一层吃他两翼。眼见快崩不住了，副将又连忙向左边冲去，稳定防线。

萧彦儿点了点头，又问：“倘若是大规模兵团的战斗，对付骑兵，有什么好的法子？”

周霸有心教她，也不藏掖，便道：“这里是平原，便于骑兵作战。你看石开山他们在原野上驰骋，势不可阻。而真作为防守方，我们只能利用地形，尽量不要再平坦的地势上与骑兵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