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季恩不由奇怪,小小广德王,竟然问起治世的道理来了,你个出了名的傻王爷,难道也有争霸天下之志?
他推脱道:“顾某哪有治世之才,王爷莫不是问错了人?”
上官杰歪着脑袋,自言自语道:“世事纷乱,若造纸的匠人便是文武臣子,牧民之首,总是要假托他们来去浊扬清。只是孤以为,这里最重要的,不是匠人,而是那孜孜不倦的水流。到底什么是水呢?”
顾季恩一愣,不由喃喃道:“荀子曰,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你说什么?孤没有听清。”
不料,熊姝“哇”地一声叫唤起来。她吃得不亦乐乎,把鱼脍之上,点缀装盘的红色椭圆形的茱萸果送进嘴里。
那果实又苦又辛,辣得她连连吐舌。
众人哈哈大笑。
上官杰赶紧为她递上酒杯。
熊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却还是不解口中辛辣,又抓起一旁的酒樽,自顾倒起来。
那酒芳香清爽,熊姝连喝三四杯,方才罢休。哪知舌头舒坦了,酒劲上头,满脸通红。
不一会儿,她便头晕目眩,支持不住,靠在上官杰身上。
顾季恩见状不由一笑,道:“王爷,时辰不早,不如今日就在我客房之中下榻吧。”
上官杰推了推熊姝,她浑身软趴趴的,却连站立都困难,确实是回不去了。
顾季恩向他眨了眨眼,戏谑道:“王爷,美酒美食美人,不可辜负啊。”
“你方才不是劝孤适可而止么?”上官杰百口莫辩,只道:“她真是孤的内表妹。哎……你们怎么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