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妹妹死了,那些作恶的人却过得这么幸福?
她们不配!
朱燕琳借着安慰李美的机会,经常跟她聊天谈心,总会有意无意提起曾玉莹几个人过得怎么快活幸福。对比起惨死的李丽,她们过得太爽了,命运太不公平了!
这些霸凌别人的女人不配得到幸福,她们真该去死!只有她们死了,李丽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宁。
本就心理不平衡的李美,在朱燕琳高强度而频繁的洗脑刺激下,渐渐钻了牛角尖。
小主,
她变得心硬如铁,她要为妹妹报仇,要让所有欺负过她妹妹的人都下地狱。
至于田大壮,他本来是李美的初恋情人,两人相识于少年时,年纪渐大后两心相印。但田大壮的父母害怕自己儿子背上李家姐妹这个负担,死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后来田大壮被父母逼着娶了别人,李美一直单身。直到去年田大壮的妻子去世,两人才再续前缘。
得知李美要报仇,田大壮毫不犹豫地主动提出帮她。
李美之前在主家做保姆时,看到主家家里有套娃玩偶,觉得这玩意看着很瘆人,便想拿这种套娃来吓唬曾玉莹几个人。
田大壮是一个巧手木匠,李美让他打造套娃,他就照办。套娃弄好后,他装上微型电路板,送到曾玉莹几个人家里。他们操控着这些套娃在夜深时恐吓曾玉莹几个人。
李美以为自己是在给妹妹复仇,以为自己是在维护正义、替天行道,不料却是被朱燕琳这个阴险的小人欺骗,当了她手头一把杀人的屠刀。
就连朱燕琳给李美看的那些病历复印件和遗言录音也是她捏造的,一台电脑、一个变声软件就可以办到。
警方也传唤了朱燕琳,朱燕琳从进入警局就表现得很平静,坚称自己无罪。
刚开始她矢口否认是她教唆李美去杀人寻仇,后来宋文略出示了她和李美的聊天记录,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她依然狡辩说:“警官,虽然我误导了李美,那也只能怪李美自己蠢,又不是我指使她去杀人的。我有明确说过让她去杀了曾玉莹几个人吗?没有!我只是说那些人该死,她们不配得到幸福,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我确实在李美面前说过,如果是我,我就会把这些人都杀了这种话,可事实上我没杀啊!我既没有明确提出让李美去杀人,也没有参与合谋,我有什么罪?凭什么抓我?”
宋文略冷笑道:“你把你的犯罪意图灌输给李美,怂恿李美去替你杀人报复,而且这几个月你一直持续高强度地用这种臆想来刺激她。你主观故意教唆,意图明显,你已经犯了教唆罪。教唆者,与被教唆者所犯罪名同罪。至于最后如何量刑定罪,法官自会告诉你。”
原本还有恃无恐的朱燕琳看他说得笃定,脸色渐渐发白。
纪念念听说了前因后果,主动申请见一见朱燕琳。
本来被宋文略一席话说得蔫了吧唧瘫坐在椅子上的朱燕琳一看到纪念念,瞬间眼冒凶光,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表情。
李美没能把纪念念一并杀了,是朱燕琳心底最大的遗憾。如果纪念念也死了该多好,当初那几个人都死绝了,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
纪念念在朱燕琳面前站定,问道:“我没有欺负过任何一个人,你为什么这么恨我?”
朱燕琳面容扭曲,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没有动手就没有错吗?冷漠地旁观也是罪人!”
纪念念苦笑道:“那我该怎样?为了帮你这个陌生人,我要像一个无脑傻子一样冲上去跟曾玉莹几个人对抗,被打得头破血流才叫没有错?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别人为什么要为了帮你就不要命地出头?”
朱燕琳被噎得脸色发青。
随即她气道:“就算你不敢帮我,难道你就不能去找老师来处理?”
“那你呢?你被霸凌这么多次,你为什么不敢去找老师家长?因为你知道就算你找了,下一次会被欺负得更惨!你自己不敢反抗,摆烂认命了,却指望着我去替你承受这份风险。朱燕琳,你真是恶心,以为我欠你的?”
被戳穿的朱燕琳眼神躲闪,不敢跟她对视。
纪念念又道:“我也是长期被人霸凌,为了自保,才跟曾玉莹几个人走近。朱燕琳,起码我为了保护自己努力过了。你呢?你只会怨天怨地,现在又教唆李美犯罪为你报仇,连无辜的曾文文都不放过。”
“曾文文有什么错?她只不过是曾玉莹的堂妹而已!如果不是你指定,李美哪里会认识曾文文?你连无辜者都要杀,你比曾玉莹几个人更毒辣,更该下地狱!你看看你,你曾经最痛恨霸凌者,你现在偏偏就活成了你最痛恨的那种人,你跟她们有什么区别?”
朱燕琳脸色惨白,张着嘴想反驳她,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她捂着脸哭,喃喃道:“我没有错!是她们先欺负我,她们该死!”
徐小白只能一声叹息。
如果当时身为成年人的家长和老师能多多关注这方面,从源头斩断校园霸凌的黑手,并切实做出疏通和补救,今天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