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不过是二十出头,年轻貌美,就像枝头新绽的花朵,鲜嫩得能掐出汁儿。
美貌对于她这样没读多少书、不能掌控自己命运的穷人家姑娘来说,不是机遇,更有可能是堕入地狱的通行证。
曾雯在南城打工,因着长得漂亮,她被工厂的老板玷污,幸好同组工友帮助她、宽解她。
后来她跟工友在一起,怀孕后她才发现这男人在老家早就有妻有子。
男人看她闹着要负责,吓得急辞工,当天就从工厂里消失了。
曾雯一个人无依无靠,连去做人流的钱都没有,因为她为数不多的积蓄都被那个畜生偷走了。
她在工厂女寝的厕所里生下小白,这孩子刚出生时哭声微弱,看着就像不容易养活的样子。
曾雯怕了,怕自己带着这个孩子就再也嫁不出去,怕自己的后半生被小白绑定,没有出头之路。
她趁着凌晨街上人少,用一条室友淘汰的旧毛毯卷着小白,跌跌撞撞下楼跑了两条街将孩子扔进垃圾桶里。
扔的那一刻曾雯也有过犹豫,但她想着自己本就居无定所,连自个儿都养不活,带个孩子还怎么过日子?
她最终还是狠心将小白丢进垃圾桶里,转身离开。
那个凌晨孩子细弱的哭声,确实是她这些年的噩梦来源。
扔掉孩子后,曾雯又有些后悔。
虽说她已经下定决心不让这个孩子活下去,但毕竟是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亲骨肉,她残存的一点良心让她无法拔脚走远。
她就这么僵站着,听着孩子在冬天凌晨的寒气侵袭下,哭声越来越弱。她既无法狠下心离开,也不愿意再去把孩子抱起来。
也许是小白命不该绝,没过多久保洁员来开工,她发现了这个可怜的小东西,立即把她抱起来裹进自己怀里取暖,随后报警。
曾雯一直关注着小白的行踪,得知她被送去福利院,她就安心去往邻市享受自己的新生活。
后来因缘际遇,她过上了好日子,遇上了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