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试图穿过烈火往外逃命,但滚烫的车壁和浓烟阻止了他们,空气里弥漫着皮肉的烧焦味。

他们绝望地在车窗玻璃处抓挠,满脸满眼的泪,刺痛了众人的眼睛。

这里连信号都断了,报警和急救电话拨打不出去。

支援队伍立即散开上前帮忙,幸好后半截车身里有人摸索到破窗安全锤,好歹又破开一个逃生窗口。

男人从窗口处扒出伤者,站在后排的女人立即接力抬走,做初步包扎救治。

这个时候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紧张地忙碌。在生死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历经两个多小时,支援队用尽一切办法,总算将车子里能救的人都拖拽出来。

满载48人的车子,只存活了22个人,其中还有大半受伤。

大刘又奋力往山上跑,想看看能不能拦到路过的车,先送伤者去医院。

大半个小时后,大刘终于领着两辆小轿车和一辆商务车从另一条山路赶回来。

现场紧绷的气氛终于有了些许松快,大刘喊道:“重伤者先上车,其次是老人、孩子和女人,男人垫后!”

商务车和一辆小轿车装满伤者开走,剩下的小轿车只能容纳几个人,一个年约三十岁的男人伤了手臂,他飞快冲过来,将已经上了车的一个半大男孩拽下去。

随后他手脚并用爬上车,边爬边嚷嚷:“我有心脏病,现在呼吸困难,先救我。”

大刘气得一脚将他蹬翻,吼道:“滚!”

有这把力气飞扑过来,屁个呼吸困难!

男人被他从车里蹬摔在地,暴怒地骂:“凭什么凭什么?老不死的已经活够了,小孩子能干什么?只有我们这些青壮年才能为社会做贡献!”

在死神面前,谁不想快快逃离?凭什么逼他将生存机会让给别人?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刘没有理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继续安排其他人上车。

男人恼怒极了,竟然随手就捡起一块石头扑上来想砸大刘。医疗队的女人们看得捏了一把汗,就连纪念念也忍不住呼吸一紧。

大刘就像后脑勺长眼睛一样倏然躲开袭击,他扭头一把拎着那男人的衣领子将他扔开。

纪念念莫名松了一口气,突然觉得高大壮也挺好的,起码在拼体力时不会吃亏。

大刘掏出工作证在男人眼前一晃:“敢袭警,想吃牢饭吗?”

其他刑警发现这边的动静,一群人高马大的男人气势汹汹簇拥过来。

想偷袭的男人瞬间怂了,他不甘心地往后退,边退边骂骂咧咧。

众人心里五味杂陈,灾难面前,最能看清人性。

把急需救治的人都送走后,剩下的轻伤者就随着支援队往山外走。

大刘怀里抱着一个失去父母的婴儿,那是他不顾大火钻进前半截车头里抢出来的。那孩子看起来有八九个月大,正在撕心裂肺地哭,不知道是被吓着还是饿了,她的小脑袋拼命在大刘身上蹭。

纪念念看大刘的手背淌着血,明显被烫伤了。她赶紧上前接过孩子,让其他医护给他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