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不知道是蹭了谁的福气,让她也喝到了这一口迟来了十几年的茶汤。
空气里的银尘似乎无处遁形,于沉沉浮浮的气流中随波摇曳。
“老爷,咱们意儿现在是越发明丽了。今日这一身才符合她的身份,往常都太素净了些。这样打扮还有几分高门贵女的感觉。”
一直端着茶盏未曾发过一言的许高远意味不明地斜睨了一眼许知意:“好歹也是我女儿,怎么就算不上高门贵女了?”
王玉琴连连附和:“你女儿当然是高门贵女。只是我瞧着意儿平日里鲜少穿鲜艳的颜色,今日一穿,倒让人眼前一亮。我想着意儿既然穿得好看,不妨再多做几身。”
许高远不以为意:“这种小事,夫人安排就好。”
王玉琴笑意盈盈:“意儿,你可喜欢?若喜欢,晚些时候母亲让张嬷嬷替你量身。”
桂嬷嬷一直恭恭敬敬地站在许知意身旁,未曾逾矩。但听见这话心里难免也替小姐鸣不公。
身为当家主母,何曾有过平等对待各房的举措。方姨娘和三小姐深得老爷宠爱,日子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但自家小姐却没这福气。
从小到大,若不是忍气吞声,又怎能平安地长大。
虽不是亲娘,但好歹也是母亲。竟连小姐的衣裳尺寸都不知道,还意儿前意儿后,一句一句喊得讽刺至极。
许知意心里哂笑,真是妇唱夫随,一出好戏,怕不是想用这些小恩小惠来收买她。
“大娘子谬赞了,知意不敢当。衣裳不过身外之物而已,够穿就行。”
“意儿可是不想承母亲的好意?”王玉琴问。
许知意心知他们二人今日是对她有所求,不然断不会如此客气。既然结果一样,那她何不趁机讨回该得的东西。哪怕是一点,也是好的。
“知意未敢有此想法,还望大娘子见谅。只是如今快入冬了,这些衣裳也就用不上。大娘子若真心实意想送女儿东西,倒不如跟库房说几句,今冬的炭火多送些过来。”
这话一落,原先还在淡定享用茶水的许高远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不是不知道许知意每年冬季都缺少过冬的炭火。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把这些小事放心上。
久而久之,且不说王玉琴敢克扣许知意的用度,就连府里的下人也敢蹬鼻子上脸。
“怎么不跟父亲提?这事父亲给你做主了。”许高远又看向王玉琴,“夫人记得把这事交代下去,今冬多送些炭火到汀兰院,意儿怕冷,莫让外人以为我这个父亲苛待了她。”
王玉琴有些勉强地笑道:“老爷放心。”
许知意看着面前二人,脸上仍是挂着一抹清浅的笑。若不细看,定然发现不了那嘴角扬起的弧度,竟是有些发冷。
许高远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为了维护自己的脸面而推卸责任。
“知意谢过父亲了。若没有旁的事,就先回去了。”许知意实在是不想再与之虚与委蛇,干脆直接逼他们开口,以免还得耗费心神应付。
王玉琴脸色骤变,这下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急切:“慢着,意儿刚刚不肯承我的情,想必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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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又看向许高远:“老爷,我越看意儿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