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连忙按住他的手臂,“侯爷,让我来就好了。”
他眉头紧蹙地看向被她按住的手臂,点头收回了手。
忽而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就像是个柔弱不堪的小白脸一样。
殊不知,他这样子全数落在许知意的眼睛里。
自他离开后,她就一直心神不宁。于是让秋橘去打探了一番。
没曾想许高远竟如此动作迅速地给她澄清了,只是现下又有新的流言。
还是从云雨楼里传出的。这不正是印证了陆云起的那番话。
她和苏珩当真是汴都一对“声名狼藉”的夫妻。
他左拥右抱,好不风流……而她却莫名其妙地成了母老虎……
至于其中的弯弯绕绕,怕是只有他才一清二楚。
她愣怔了几秒后松开了手,心不在焉地掀开酒埕盖子,把酒倒入温酒壶。只是在倒酒的过程中视线时不时地飘向他的手臂。
“知意……”
她眨了眨眼睛:“嗯……怎么啦?”
苏珩提醒:“满了……”
许知意闻言,连忙把酒埕放下,取来帕子擦拭着桌面洒落的酒渍。
只是一边擦又一边盯着他的手臂,旁敲侧击地问:“侯爷,事情解决了?”
屋中沉寂良久之后,苏珩的声音才传来:“放心,已经解决了。”
对上她,他终究还是撒了谎。
她瞥了两眼他的手臂,到底还是忍不住:“那就好,只是不知杜娘子一事……”
趁他分心之际,动作迅速地抓起他的左手,把衣袖往上一捋,就着烛光一看。
她原先还猜测他只是扭伤了手臂,没曾想竟这么严重。
入目是一道暗红的伤疤,细看伤口还很深,而且周围是凝固的血迹。若不处理,恐怕会发炎。
她根本来不及细想,脑子里都是混混沌沌的,下意识就去翻箱倒柜地寻药。
倒霉的是,厢房里根本就没治外伤出血的药。
正要推门离开,便被苏珩叫住:“不用叫大夫。”
她茫然地看向他:“可你的伤怎么办?”
苏珩不甚在意地回:“书房有药。”
这句话无疑就像是丁点火星,刹那间点燃了她心里头的那簇怒火。
既然有药,为何不第一时间处理。却为着那一句承诺,拎着一壶酒,不知在门外等了多久。
她眼圈微微泛红,几乎压不住鼻尖的酸涩,话里夹带哭腔:“那你怎么不上药?而且还傻乎乎地坐在这里,也不跟我提。要不是我发现了,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就这样瞒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让我很内疚……”
“我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你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记心上!”
他愣怔地看向她,迟迟没敢回话。
“你在这……别动,我给你拿过来。”沙哑的声音带着些不容反驳的强硬,走了几步后又不确定地回头问:“我可以进你书房吗?”
他毫不犹豫地点头。
眼下倒是乖巧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