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东阳本国人都闻之色变。
在这一刻,他们对于东阳军队的依赖和信任全面崩塌。
他们没想到,当他们想要拿起武器和士兵们一起保家卫国的时候,遭到的却是沦为士兵们盘中餐的下场。
要了他们性命的不是西陵大军,也不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西陵五皇女,而是原本应该挡在他们前面,替他们遮风挡雨保护他们的东阳士兵。
在百姓们的眼里,这些士兵的做法代表的就是东阳朝廷的做法。
当朝廷不被百姓们信任的时候,那么暴乱也就在所难免。
接下来的时间,所有靠近边境的百姓都拖家带口的朝着东阳的皇城涌去。
没有人再想着留下来拿起武器保卫这个国家。
他们宁可死在逃难的路上,也不愿意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有了难民就有了暴民。
逃难的路上,如果自己的粮食物资都吃完了,那就只能去抢夺别人的了。
那么自相残杀也是在所难免。
各地有实力的大户人家,乡里豪绅纷纷揭竿而起。
试图自己组建起一支武装力量,来保护自己人的安危。
面对着内外交迫的形势,东阳皇帝的脾气越发暴躁了起来。
她汲汲营营,野心勃勃的算计了一辈子,却没想到要落到这样的一个田地。
但她毕竟也是人老成精,在和一众大臣们分析了当前内忧外患的形势后,一致认为国内的那些起义的组织和山匪土匪们都还不成气候,不足为惧。
当下要紧的是要先向西陵那边求和,无论西陵开出什么条件,她们都先答应下来,解决了外部的大患之后,再来镇压或者招降内部的那些势力。
她们想的很好,这也的确是能够保全东阳井氏皇朝的一个办法。
可姜白茶她们辛辛苦苦布局这么久,怎么可能就任由东阳缓过气来呢?
当夜,一封由柳珊珊亲笔书写的,字字含泪、缠绵相思的书信就到了大皇女井深的手里。
那满纸委屈、如泣如诉的书信看的井深心疼的无以加复。
她以为柳珊珊在母皇的身边也可以过的很好。
没想到却是受了这么多的委屈和折磨。
珊珊这是在向自己求救啊!
她原以为柳珊珊该是恨她的,恨她的无能、恨她的懦弱。
可珊珊这分明还是爱着她的啊!
井深捧着那封书信嚎啕大哭。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他还在等我,他在等我救他啊!”
一旁的小厮,也就是六两的眼神闪了闪,果断开始火上浇油。
她跟着井深抹起了眼泪。
“殿下,您是说,这信是皇女君从那里面给您送出来的?”
井深此时正是需要有人倾诉的时候,见六两问,立即点了点头。
六两就哭的更厉害了。
“哎呦喂,可怜的皇女君呦,他身处那等地方,孤立无援,要想送出这封信来,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磨难,受尽多少艰辛啊?”
井深原本还没想到这上面来,一听这话,更是心痛难忍,双目赤红。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那个老东西!
我要把珊珊抢回来!”
六两这回没有再拦着,而是装作不经意的提醒着。
“可是,那毕竟是陛下呀,身边防卫重重,我们又不能带着兵刃进宫面圣,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啊?”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不能用刀,那就用毒!
小六,你去给孤弄毒药来,要剧毒无比的那种!”
六两垂下了头,一副很是害怕的模样。
“殿下,您要三思啊,大皇女君他一定也不愿意您为了他如此冒险的!”
她不提柳珊珊还好,一提井深立即就炸了。
“那我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在那见不得人的地方受苦吗?还不快去!”
六两被她这一声厉喝吓得身子抖了抖,连忙小跑着退了出去。
出了大皇女府,六两左拐右拐的就进了一家药铺,这家药铺正是神医谷埋在东阳的据点之一。
迅速地将要传给姜白茶和池青橘的消息传了出去,又取了毒药,带回去交给了井深。
接下来的几日,东阳皇帝在朝中挑选着前往西陵谈判的使臣。
虽说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
但要面对的是西陵五皇女,满朝文武愣是没有一个敢应下这差事的。
被东阳皇帝点到的人不是摔断了腿就是摔折了胳膊。
这让东阳皇帝恼怒无比却又无可奈何。
先前那些无依无靠,没有大家族撑腰的官员被她或杀或流放,祸祸的朝中青黄不接,没了能用的人手。
无奈之下只能让一些世家大族先举荐一些官员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