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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大家还互相谦让,有序地排队上前。
中军大帐高约一丈,想要借力攀登至少也得有一些武功底子。
大旗直直插在大帐中央,看起来仿佛焊死一般。
众人原以为只需轻轻一拔,便可夺得头筹。
可一个又一个垂头丧气的军士却让他们明白,这旗不好夺。
拔旗容易,不毁大帐难!
一番试探之后众人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将这旗一拔连带着帐顶也会被掀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困难非但没有将他们吓退,反而越发激起他们的斗志。
先登夺旗,勇冠三军,这是多少人一辈子的渴望!
而在拔旗之余,他们也愈加佩服皇帝的能力。
如此举重若轻地轻轻一掷,就让他们近乎束手无策!
“杨爱卿,你以为再过多少时辰能有人将旗夺下?”朱厚熜侧身问道。
“臣不通武艺,一家之言难免徒惹耻笑。”杨廷和笑着答道。
文官们看着热闹,甚至有几个人有跃跃欲试的冲动。
大明文官绝非文弱书生,能走得下千里赶考路的至少也远胜常人。
一些世家豪门更是有秘传武功,代代传习之下虽不说有绝顶高手但自保无虞。
前方的人看着热闹,几位指挥使跪得冷清。
鬼使神差赵顾看向了后方,他透过那高高低低的身影,看到了下方热情澎湃的军士。
自己仿佛也是这样。
他再一抬头看到了白花花的身子上刺眼的伤疤,眼中除了悲凉还有懊悔。
候宇一脸不愤,即使他贵为指挥使也只能跪下。
在大一统集权王朝的鼎盛时期,没有谁能公然反对皇帝。
藐视君威,死罪!
朱厚熜欣然看向下方,刀钝了还是要磨一磨。
他之所以不以兵权威胁政权,就是等一个彻底改变军队的机会。
若靠军队上位让他们携从龙之功,虽然后期兵队也能改造但难免多费一些手脚。
关键是兵权和政权的关系就不好把控。
权力的本质是掌握造成差异化的资源,政治的本质是做好资源的分配构成稳定的权力形态。
兵权就是维系和破坏资源分配的强力工具!
同患难易,共富贵难,不是谁都能做到杯酒释兵权。
朱厚熜心中思考,眼神在逐渐观察着军士,忽然他的目光看向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