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汉军讨寇凉州之际,闻有郭淮授意苻公起兵拒我,不知可有此事?”
“上使勿怪,此事委实有之。然健未从一兵一卒,并遣人告以羌人所在,上使其未知乎?”苻健虽在应付费祎,目光却一刻未从上首那人身上挪开。一者,此人尚在侍中之前,正不知是哪位大人物;再者,自其入内,一举一动,甚是随性,像是索然无味,又像是有恃无恐。总之就是给人一种没来由的违和感。
费祎笑道:“某久居成都,未尝随军,是有此问。且某此来非欲问罪也,乃欲言谢也。苻公,是知天命,识时务,明事理者也,不知今愿降汉否?”
“呃……”苻健再次沉默了。
两强相斗,仅余波都能对周边较小的异族造成毁灭性打击。如今自是不敢得罪季汉,但要公开背反曹魏,也是没这个胆。
良久,乃道:“健虽愿降,奈魏国何?”
“反国作乱之贼,何惧之有?”费祎不屑啐道。
“虽是,然若曹氏怒而伐我,如何?”
二人正争时,一个突兀的声音毫无征兆地插入:“魏之武都、阴平,已然归汉,今大军将至,苻公自便。”
苻健闻言,唬得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战栗道:“愿降,愿降,健非见风使舵之人也。既已临汉,愿从调遣。呃……不知阁下名号?”
“呵呵,汉右将军独孤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