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看着没有佛像,只放着的木鱼和团蒲的案桌,想到小小的赵珩,一本正经跪在地敲木鱼便觉得有趣。
窗台内,摆放着长颈青瓷瓶,瓶中放着一朵长茎金色莲花,宋翎垂眸打量着这朵莲花,似乎很眼熟。
视线移到不远处墙壁上挂着的布画,愣怔在原地。
那幅画主体是一位穿着黑色披风,戴着帽子,手持金莲的男子,骑着马驰骋在漫天黄沙里。
而他的怀中还抱着一个小男孩。
男孩的面容虽然不清楚,但凭着画意宋翎竟然可以感觉到他的惊恐。
宋翎仔细观摩,心口隐隐作痛,慢慢红了眼。
反复确认后,他明白过来自己并不是凭画技感到画中男孩的惊恐,而是这画中人就是自己。
看到这幅画,他便难免想到当年跟着皇姐来到北羌,皇姐失踪,外公死在战场上,自己站在原地的无措和惊恐。
“赵珩,赵珩!”
赵珩正在解衣,听到宋翎的声音,急忙褪去外衣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便疾步走出来,“怎么了?”
宋翎的视线从画上收回,他看着眼前不过七八岁年纪却显得沉稳的人,低声道:“你……是不是这么多年,一直跟在我身边。”
赵珩微怔,看向墙壁上挂着的画,一切都了然于心。
“不然,你怎么会出现在北羌的战场上,从天而降救了我?”
宋翎感觉自己的心突然乱了。
自己放在心中多年的救命恩人,跋涉千万里来到自己身边,就在自己枕边,但他却从来不说。
他只会说,含璋,我是来救你的。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的,绝无虚假……
赵珩低着头,光溜溜的脑袋格外圆润,清俊的眉眼染上淡淡的怀念,眉心的红痣格外鲜明。
“这幅画是我救了你回来后画的,那时心中异常庆幸自己跟你去了北羌,而不是原路返回南诏。”
一时兴起,便挥笔有了这副画。
因为赵珩的房间不允许任何人进,哪怕是檀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