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此刻正躺在床榻上，如今的他不良于行，嗓子也被毒哑，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若是他愿意活着，那余生就躺在床榻上度过吧。

宋毅一看到宋翎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挣扎着似乎想起身，但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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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翎轻笑，

笑声更是让宋毅愤怒，他大张嘴，面容扭曲，竭声嘶吼，却只发出身旁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殿外，兰妃隐约听到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漠不关心地继续侍弄自己的花草。

“什么时候开花呢……”

“他活的也够久了。”

室内，宋翎凑近宋毅，终于听清他说，“逆子……”

“逆子？”

“父皇当年弑兄杀父上位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人这么骂你呢？”

“我猜没有吧，毕竟有皇后全族，我母妃和整个程家，合力推你上位，谁敢骂您呢？”

宋毅冷眼瞪宋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你说，你要是没这么贪心，会不会好好的，把这个国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有几个聪明但有野心的儿子暗中争夺皇位，却不会落到如今都死得差不多的局面呢？”

宋翎说的情真意切，眼中却满是戏谑。

宋毅听着倒是情绪平稳了下来，他躺在床上也不再歇斯底里的发疯了。

“但这些再也不可能了，宋琅已经死了，你死不死也不重要了。”

“只是，我母妃这辈子看错了人，蹉跎了一生，你该为她偿还。”

宋翎一步步靠近宋毅，拿过一旁的软枕，死死捂住宋毅的脸，看着他从挣扎到没了声息，笑着松了手。

“窒息的感觉舒服吗？”

“可惜，都没有灼烧疼……下次让你试试。”

宋翎走出青芜宫的时候，天色已然暗沉下来，微微冒出头的缺月，不甚明朗……

“王爷为何不杀了……”

“直接杀太便宜他了。”

梧桐树下，又隐约看到有人站在树后，

宋翎停下脚步，“既然早已经回来，为何躲着不见我？”

树后的身影纹丝不动，看起来并不像是活物。

“赵珩，我想见见你。”

这是宋翎第一次，略带祈求地说，想见见他。

赵珩握紧手心，缓缓从树后走出，每走一步，他的身体从虚影逐渐变为凝实……

直到宋翎看见他熟悉的面容和满头银白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