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帝此时极度虚弱,话也是有气无力地说不利索,肢体僵硬还时不时地震颤,五皇子问向跪在一旁的太医道:“父皇这是怎么了?”
太医答道:“回殿下,陛下脉象虚浮,似是在潮湿阴冷之处待了很长时间,寒邪入体,又多日未进食水,此刻身体极为虚弱,需得好好将养。”
说罢太医又有些愁云满面地说道:“现在颇为棘手的是……臣觉着陛下像是,患上了恐症……”
文贵妃侧过头问道:“何为恐症?”
太医伏地而言:“回贵妃娘娘,臣也不能全然确定,患恐症之人会表现得易惊善恐,惊则心无所倚,神无所归,虑无所定,故气乱矣……”
文贵妃皱眉嗔道:“捡要紧的说!”
“这……患上恐症之人,会失眠惊悸,难以入睡,肝胆郁结,久而久之便会精神恍惚,茶饭不思,渐显油尽灯枯之相……”
“怎会?陛下一向身体康健,这也就消失了三日,身上没伤没痛的,怎就患上这么个病症?”
太医的头险些埋进地里,颤着声音说道:“这病……是吓出来的。”
遣退了太医,文贵妃皱着眉嫌弃地看着榻上像瞬间老了十岁的越帝,心想自己怎么就嫁了这么个不中用的男人。
五皇子吩咐了下去,任何人不得来打扰越帝休养,越帝因着过于疲累,吃睡了两日,梦中却不断抽搐嘶喊,守夜的宫人都有些骇得慌。
瑜妃听着越帝活着现身,日日来求见,可现在阖宫上下都听命于五皇子与文贵妃,没人敢放她进去。
百官已多日未曾上朝,瑜妃不得见生父宰辅刘沐,只能私下买通宫人夜里扮作掌灯宫女混了进去。
越帝自从害了这恐症,夜里睡觉时殿里也要点满火烛,许是在地道黑暗里落了心病,不见亮就手脚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