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村中一间老宅中,还亮着幽幽的烛火。

吴婆子从地窖里爬了出来,手上尽是鲜红的血,她拿抹布擦了擦手,满脸堆笑地走到正立于厅前端详着一幅画的宁朗面前。

“主子,是个女娃,模样长得还行,胳膊腿也都全乎。”

宁朗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好好养着,现在下面能出的货有多少个?”

“今年满七岁的有十二个,去年因着太过矮小没脱了手的有四个,总共十六个。”

宁朗苍白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更加阴沉,他勾唇一笑,“好!你一会儿跟大伙说,今夜把那伙人办完后,每人都再赏十两银。”

吴婆子走下地窖,里面还有几个正在忙活的妇人,都是如吴婆子一般五大三粗的农妇。

说是地窖,实际上却是间地牢,一共几十丈见方的地方,左右两边各隔了几间牢房,中间一张平整的木榻,上面只铺了张草席,正沥沥地往下滴着血。

榻上躺了个面容清丽却面无血色的女子,正虚弱地小口呼着气。

其中一个农妇见吴婆子回来问道:“吴大姐,这娘们还流血呢,给她灌碗汤药还是直接扔回去啊?”

吴婆子睨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说道:“救救试试,崩血之兆也不一定能救回来。城里女人身子就是弱,才生了几胎就不行了。”

说罢转身吩咐另一人:“把刚生下那女娃送到老刘家先养着,他婆娘还有奶水。”

牢房之中有大着肚子的女人,也有四五岁的幼女,都是面目麻木地看着听着眼前这一幕,像是已见得稀松平常了。

这村子,从前确是个正经村子,只是岭北这一带民风不大开化,重男轻女之说根深蒂固,在深山老林之中的小村庄更是如此。

村子偏远,旁村的女人也不愿意嫁过来,慢慢的村里便有越来越多的男子打起了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