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抬头狐疑地问姜湄:“他什么时候给你羊肉干了?我怎么不知道?”

姜湄顿了一下答非所问道:“小孩子咬不动的。”

六皇子闻言皱眉傲娇地反驳:“胡言!迄今为止还没有本宫驾驭不得的死物!”

梁弈假作不经意地瞄向六皇子紧拉着姜湄的手,他觉着这小子越来越黏姜湄,心里有些不爽快,当即从在一旁埋头吃草的踏月鞍上系着的布袋中取了一包肉干,凌空丢向了六皇子。

小家伙被吓了一跳,堪堪接住疑惑地拆了开,可不就是那夜梁弈给姜湄吃的那种羊肉干么。

梁弈似笑非笑地抱臂看着六皇子,“六殿下请用。”

六皇子瞪了梁弈一眼,闻着肉干香气四溢,心想这怎么可能难得倒本宫,抓起一根塞进嘴里就是用力一拽。

六皇子刚满六岁,满口尽是乳牙,也恰好到了换牙的年纪,本就开始松动的两颗门牙,被这韧性非常的羊肉干借力一带,竟齐齐地掉了下来。

六皇子当场愣在了原地,伸出舌尖舔了舔豁了口的牙床,表情呆滞地看向姜湄:“本宫的牙……”

姜湄见状也愣了一下,随即便再也收不住笑意,抖着肩膀用手轻掩着鼻尖咯咯笑出了声。

梁弈见状也被逗笑,六皇子并不知晓这是幼童换牙之兆,只当因着自己逞强把牙生生掰断了,姜湄又不安慰自己反而哈哈大笑,竟是瘪了瘪嘴哭了起来。

姜湄见他这样刚想上前哄,却看着六皇子因着大哭而张开的嘴,没了门牙的样子更是滑稽,竟有些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梁弈起初也跟着笑,可笑着笑着他便被此刻肆意纵情的姜湄吸去了目光,原来她在开怀大笑时,左颊还有个浅浅的梨涡……

草原的夜晚,比中原更加清澈辽阔,星光也更灿烂,给人一种抬手可摘星辰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