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见着梁弈吃东西也是隔着面具,想着如今既与他已熟络了起来,便试探着说道:“你何不把面具取下?”

梁弈握刀的手怔了一怔,随即继续低头片着羊肉说道:“我面目凶恶丑陋,还是不取的为好。”

六皇子闻言道:“本宫原本还觉着你是个豁达洒脱之人,男子汉大丈夫何苦要执着于长相?”

梁弈没吭声,举起酒壶仰头喝起来。

柳冰清此刻再坐不住了,她早就被炙肉的香味馋得直吞口水,晚间牧民虽也供了饭食,她却因着不习惯味道没吃饱。

她径直走了过去,自是不敢向梁弈大言不惭地讨要,便开口对着姜湄说道:“姜湄,我晚间没吃饱,给我弄点这炙肉来。”

姜湄回头瞥了一眼柳氏,见她越发地对自己颐指气使也有了几分不悦:“连日里念你身怀六甲,也算对你多有了些担待,不想你不知感激,反而被纵得越发不知尊卑礼数了。”

柳冰清听着姜湄竟训斥了她,顿时厉声回道:“你又要拿妻妾那一说来压我?如今都被抓到着天秃地荒的地方了,你还拿什么正妻的架子?”

姜湄起身面色清冷地看着她,柳氏竟觉着姜湄眼中有些东西与从前不大一样了,竟被她眸中散发出的寒意压低了气焰。

“柳冰清,我看顾你一二,是因着你我到底共侍过一夫,是从同一个屋檐下走出来的。我念着我们算是共同落了难,可你却始终自私自利、不知感激,当他人予你的恩惠为理所当然。”

“我今日便在此与你分说清楚,你是你,我是我,就当再没了妻妾那层关系,你要死要活要吃要喝都与我无关。”

“我能从他那里讨到炙羊肉吃,是我的本事,你若是自己想吃,便自己伸手去要。”

柳冰清敢上前与姜湄纠缠,也是因着明眼人都能看出来,那梁三皇子对待姜湄的态度有异,柳冰清心中嫉恨姜湄,便是做了敌国俘虏,也能凭着那张脸蛋混到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