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湄的眼神逐渐由迷蒙变得清明，脸色也渐渐由粉红转回了雪白，她仍然怔怔望着梁弈，今夜姜湄的反常让梁弈激荡的心神也缓缓有不安盈起。

梁弈试探着问道：“湄儿，随我回大梁可好？”

姜湄闻言眼神突变，原本眸中的眷恋与情意瞬时消散，熟悉的清冷又再次从她眼底浮现，姜湄淡淡说道：“三殿下误会了。”

说罢她推开梁弈的怀抱，挣扎着从他怀中站起身，梁弈身体微微有些僵硬，他不明白姜湄这会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

须臾之前他还温香软玉在怀，两人极尽缠绵悱恻，这会姜湄脸上的寒意却像是雪山上的千年冰坨子一般，仿佛看她一眼便会冷到脚底。

姜湄声音不掺一丝旁的情绪，接着说道：“三殿下多次救妾身性命，姜湄此时孑然一身无以为报。”

“殿下几番提及有意携妾身回大梁，便揣测殿下对妾身有几分情意，刚才一吻，也算妾身对殿下的报答。”

“只是殿下若还想要些旁的，妾身却断不能从了。”

梁弈脸上尽是不可置信：“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姜湄垂眸，躲开梁弈惊恸的视线，继续说道：“明日便是与叶桓最终谈判的日子，妾身猜测殿下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誓夺天沐关。”

“既然如此，无论明日结果如何，今夜便也就是你我二人最后一次相见了，妾身不愿欠殿下太多人情，若是今夜的吻太轻，不够偿还殿下恩情，明日叶桓若不从，殿下在阵前斩了妾身，妾身也绝无二话。”

梁弈垂在两侧的拳紧攥着，手臂上的青筋都尽数暴了出来，他双目用力睁着，死死盯着姜湄一张雪白玉颜。

“这便是你今夜特地约我出来想要言明的话？”

“妾身还未言尽。越国气数已尽，梁国必当如日中天，殿下乃继承梁国大统最为有力的人选，殿下的胸襟、智慧、抱负都令妾身钦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