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桓尚存有一丝理智,却还是满目痛苦眷恋地看着姜湄,他捏紧了拳乞求道:“三殿下,我不管你与湄儿间到底有何渊源,她终究是我发妻,请你把她交予我,带回去救治。”

梁弈的声音降至冰点:“她曾经确是你妻子,如今却已不是了,她不属于任何人,本宫给过你机会,你既已做出选择,便没有回头的资格了。”

此时段旻等人刚好提着几名军医衣领又施展轻功赶了回来,梁弈把姜湄交给了几名军医照看,缓缓起身,朗声说道。

“怀远将军今日选择带回爱妾,并亲口要求杀妻祭旗,如今已依言一一应验了,你若再不下令撤军,就莫怪我不顾多年相惜之情了。”

说罢梁弈眸中寒光锁定在已退出近百步远的柳冰清身上,“你最好祈祷姜湄安然无恙,否则我定叫你那搬弄是非的妾室生不如死。”

梁弈鄙夷叶桓的有眼无珠,“你那妾室与你倒真真是感情甚笃,你尚未脱险境,她便自行退往城门处了。”

叶桓此刻已无心顾及柳冰清,他只想知晓姜湄是否有性命之虞,可此时看梁弈架势是绝不会允他上前,退路亦被梁弈所断,叶桓已是进退两难只能妥协。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时,黑压压的人群中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军医脚下挤了进去。

景晟看着众医官齐力救治着面无血色的姜湄,年岁最长的那个先是取了参片让姜湄含在舌下,又细细诊起姜湄脉象,其余几个年轻的便在一旁包扎她颈上手上的伤。

景晟抽搐着下巴,瘪着嘴问那老医官:“我姐姐她会死么?”

老医官闭着眼捋着胡子,另一手一直搭在姜湄手腕上,沉吟道:“死不了,不过也算去了半条命。”

景晟闻言暗松了口气,忧心登时被怒意所取代,他钻出人堆,站在梁弈身侧伸手指着叶桓说道。

“枉我从前还敬重于你,不想你竟是这般心胸狭隘,是非不明,忠奸不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