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哈哈一笑,扶起姜湄与景晟,“圣上他宅心仁厚,不会同你们计较的。”
梁帝眯起眼上下打量着这个肤色犹如白瓷一般的女子,虽然恭谨有礼地垂着头,却还是依稀能看出几分出尘的绝色。
他又看向她手里牵着的那个孩子,一双炯炯的眼,此刻正毫不怯懦地与自己对视着,梁帝自问他正色看人时,气势绝不亚于蓄势待发的雄狮,却不想这孩子竟是丝毫不畏,登时生出几分莫名的亲近来。
“这是……你边关的外室和孩子?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岂非你刚去边关就有了?怪不得孤怎么给你张罗婚事你都……”
“父皇。”梁弈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梁弈执起姜湄的手,定定望向梁帝,朗声说道:“父皇记得从前讲给儿臣的故事吗,如今儿臣也寻到了自己的一眼万年。”
跪得近些的百姓早就竖着耳朵偷听了,梁国对待作奸犯科之人一律严惩,但对待安分守己的百姓倒是比越国要宽容很多,也没有越国议论几句皇室便动不动就杀头的严苛。
跪在前端的是一对父子,小童约摸十岁左右的年纪,偷瞄了几眼问向他爹:“爹爹,那人叫陛下父皇,莫不是三皇子殿下回来了?”
男子也侧抬了头去看,见着那玄衣公子神采飞扬地与梁帝叙着话,有些激动地答道:“放眼梁国,怕是也只有三殿下敢这样同陛下讲话吧,许真是他!”
周围百姓听了这话,登时议论声四起,梁弈在梁国不亚于叶桓在娶妾之前在越国的威望,甚至更有过之。
梁国茶馆里,说书的日日孜孜不倦地讲述着梁弈的事迹,小到武学天才年少成器,大到各场捷战所向披靡,这些大事小情在梁国民间流传了多年,梁弈的形象也逐渐被妖魔化。
若非真如传言一般是夜叉转世,又怎么有人能够拥有如此传奇的前半生,令越国人人闻风丧胆?
“爹爹,可我怎么瞧着,这三殿下长得也不似夜叉啊,书上说夜叉都是青面獠牙,血盆大口,你还老骗我说不听话便会被他捉到战场去放血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