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弈的宅子竟是比叶府还要大上几圈,只是从前的小桥流水绿苑,都尽数被梁弈着人填了平,改了练武场、兵器阁、淬剑炉……

他知晓姜湄这种千金淑女定是喜爱诗情画意的院落,便把自己书房隔壁的涤心斋给了姜湄。

梁弈虽是皇子,却从不讲究些无用的排场,宅子中一切事物以实用为主,唯一沾染一丝奢靡之风的,也就只有姜湄这院子中的泡池了。

每每操练过后,令人烧一池热水,洗去一身汗渍尘土,于他而言是最大的消遣。

至于他到底是对心爱之人真大方,割了爱池让与姜湄,还是存了什么旁的小心思,却不得而知了。

自从梁弈被婢女爬了床之后,便遣散了府上所有奴婢,月前仆役们收了梁弈的令,特地在院中栽了花草,垦了园子。

只不过一群汉子,实是在这些开园造景之事上没什么天赋,弄得杂七杂八,毫无美感可言。

梁弈本想给姜湄个惊喜,一进院子却有些挂不住脸。

门廊和柱子上绑得尽是红的粉的绸布,娇艳欲滴的马兰、大丽栽了近半个院子,仆役们不懂园艺,也没施肥洒药,花苞个个耷拉着脑袋,还招来了不少的蜂子蛾子。

姜湄从小侍弄花草,倒是不怕虫,可景晟却是被吓得不轻,哭爹喊娘差点钻到姜湄裙摆下面去。

梁弈把景晟拎了起来,黑着脸说道:“你都开始换牙了,往后可不能再黏着你湄姐姐了,我在练武场边上也给你收拾了个院子出来,明日起上午去习武,下午去书房,少来涤心斋晃悠。”

沅梨跑进跑出地看了两圈,嘟着嘴念叨:“殿下,那屋里的东西也太素净了,被褥帷帐都尽是些暗色的。”

梁弈闻言从怀中摸了袋沉甸甸的银子出来,抛到了沅梨手中。

“你觉着哪样不合适,去买便是,不够再去府库里领。”

说罢吩咐候在院外的几个鬼卫:“你们几个,带着她去采买,东西尽捡好的拿,还有,把那几个负责收拾院子的吊起来每人赏几棍子。”

姜湄连忙阻挠:“你与下人为难做什么?他们不知晓我喜好,收拾得已然很好了,我很